秦德信说道:“当然知道,这与你所说又有什么关系?”
公孙龙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秦德信说道:“这个……呃,不能同意。”
公孙龙乘胜追击,说道:“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秦德信哑口无言,秦海斌也在苦思冥想。秦王脸色很不好看。公孙龙很得意,说道:“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这时在秦蒙的授意下冼宪祖站了出来说道:“可以说白马不等于马吗?”
公孙龙:可以。
冼宪祖:为什么?
公孙龙:“马”是对物“形”方面的规定,“白马”则是对马“色”方面的规定,对“色”方面的规定与对“形”方面的规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说,对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规定的结果,白马与马也是不同的。
冼宪祖:有白马,不可以说是没有马。既然不可以说是没有马,那么白马不就是马了?既然有白马称为有马,那么为什么白色的马就不是马呢?
公孙龙:如果要求得到“马”,黄马、黑马都可以满足要求如果要求得到“白马”,黄马、黑马就不能满足要求了。假使白马就是马,那么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便完全一样了,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没有区别,那么,为什么黄马、黑马有时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呢、既然可以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这就明显地说明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同样一匹黄马或黑马可以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这就是说明原来“白马乃马”的假设是不能成立的。所以,“白马区别于马”,这是清楚不过的事理。
冼宪祖:照您的意思看来,马有了颜色就不同于马了。可是世界上没有无颜色的马,那么,能说世界上有颜色的马都不算是马了吗?
公孙龙:马本来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但是,规定马是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非马。
冼宪祖:马,是不受“白”限定的马白,是不受“马”限定的白。把白与马两个概念结合起来而相与限定,变成一个新的概念来称呼不受限定的概念,这当然是不可以的。所以,认为白马不是马,是不对的。
公孙龙:照您看来,有白马就是有马,但是,能够说“有白马就是有黄马”了吗?
冼宪祖:当然不可以那样说。
公孙龙:既然承认了“有马区别于有黄马”,就是把黄马与马区别开来了,这就是说黄马非马了既然把黄马与马区别开来,反而要把白马与马等同起来,这不就是叫飞鸟沉到水里飞翔而让棺与椁各在西东那样好笑吗?这是十足的逻辑混乱。认为有白马不能说是没有马,这是不去考虑“白马”而就马形来说的。但是,“白马”却是与马相结合而不能分开的概念,因此,作为白马的概念不能称为马。所以,称为“马”的,仅仅是以马形而称为马,而不能以白马称为马。因此,称为马的概念,是不能作为任何一匹具体有色之马的概念的。白色并不限定于哪一种事物的白,具体事物对“白”来说并不妨碍作为“白”的本质,因而可以忽略不计。白马,则是限定于白色的马。限定于具体事物的白是与抽象的、一般的“白”有区别的。同样的理由,“马”,是不限定于哪一种颜色的,所以,黄马、黑马都可以算数白马,只限定于白色的马,黄马、黑马都因具有与“白马”不同的颜色而不能算数。所以仅仅只有白马才能算数换言之,只有白马才能答应“白马”的概念,黄马、黑马都不能答应“白马”的概念。不加限定的概念与加以限定的概念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与马是有区别的。
公孙龙一番话说下来,秦君臣无言,虽然知道公孙龙在诡辩,但是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