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无极带着颜稚落在医馆的后院。
颜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上的铁锁,低声道:“开门。”
无极神色微讶:“你让我撬锁?”
颜稚小声冷哼:“快点,还想不想护着几位姑娘的隐私了!”
无极喉头一哽,伸手扒了颜稚头上的细簪,窸窸窣窣的戳进锁芯中。
咔哒。
颜稚面色一喜,带着无极快步进屋,从书桌上的药箱里找出一叠脉案分给无极:“快找,凡是上面写着花柳病病症的脉案,都要找出来。”
二人借着月色,将屋子里所有脉案翻了个遍,与花柳病有关的脉案,竟足足有十张之多。
颜稚深吸了一口气,将大脑放空,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脉案。
往复三次后,颜稚扯着无极的袖子,示意他将东西放归原处。
无极一头雾水的跟着颜稚出来,直到回到客栈,才忍不住问道:“你到底……”
话未说完,便见颜稚急急忙忙的满屋子乱窜:“快给我纸和笔,快点,快点!”
无极在她被小木凳绊倒之前,将人提溜了起来,将小己上的纸笔拍在她跟前,颜稚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趴在桌上鬼画符一般的戳着毛笔写字。
“我说你……这字可写得真够丑的。”
颜稚的思路猝不及防的被他打断,险些一句国骂说出口,抬笔就是一滴浓墨滴在纸上,糊作一团。
颜稚咬牙切齿的让他“闭嘴”。
无极却是坐在一旁,撑着额头看她傻乎乎的写字。
一刻钟后,无极终于是看不下去,将人从凳子上提了下来,拿过纸笔,淡声道:“你说,我写。你这鬼画符,普天之下仅此一家,谁能参透这里头的天机。”
颜稚被他噎了一句,气哼哼的让座,站在旁边背书。
“宁喜月,十五,脉象断断续续……甫以金线钱,凝珠草……”
无极笔尖微顿,方才颜稚画了半天,也就得了半张纸的字迹,黑乎乎的只有她自己看得清楚,如今她把内容口述出来,无极霎时便明白了。
“你在背洛医师的脉案?”
颜稚说起这事就不禁眉飞色舞,得意得不行:“那是,姑奶奶我过目不忘,只是看过一遍便把脉案内容给记得一清二楚!”
无极忍不住提醒:“过目不忘一般是用在,只看一遍便能记住的人身上,之前在医馆,你可足足看了三遍。”
颜稚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继续背脉案,足足把十张写完,二人才俱是松了口气。
颜稚满脸喜色的拿着脉案一张一张的翻看:“哎呀,这字可真好看,回头要是再没钱了,上街口支个铺子,专门给人写春联去!”16读书16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