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方才的辩词有理有据,反观高家却遮遮掩掩,两厢对比,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哪方在说谎,更何况世人都是怜弱的,一旦此事解决不好,勾结当地豪族,打压百姓这个名声县太爷不仅挣脱不掉,官声更是彻底没了。
颜稚就是在赌,县太爷不敢冒这个险。
果不其然,便听县太爷对衙役下令道:“带着大夫去高家问诊,为公平起见,去请月山私塾和半岭书院的院长,再在堂下的百姓中选三人,一同前去做个见证。”
县太爷一锤定音,民心高涨,高家想反驳都没有余地,只能愤愤的跟在衙役身后回高家。
颜稚用胳膊肘捅了捅无极,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高家人名声烂大街的那一刻了。”
无极回身拒绝道:“我不去。”
颜稚惊愣:“干嘛不去?看高家笑话诶?要不是本姑娘聪明机灵,咱这会儿就栽高家手里了!”
无极心道,就算你不像个喷火的战斗鸡一样四处拱火,咱们也不会栽高家手里。
无极被颜稚烦得没法,只得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脏。”
颜稚这才恍然大悟,大少爷这是嫌弃自己亲手揍过花柳病那货,这会儿想起来,只怕是浑身如针扎般痒。
颜稚捂着嘴幸灾乐祸的跟着衙役前往高家,高家的守门人有心想拦,却早有跟着来的百姓指着衙役手中的佩刀道:“我们是奉了县太爷的令来给二公子看诊,你们想抗命吗?”
自此,高家只能任由一行人径直进了屋子给高文彬看诊。
大夫诊完后,出来摇头道:“确实是花柳病,且治疗不及时,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高家人是如何乱作一团暂且不提,颜稚带着人回到县衙的时候,无极已经是装作刚刚清醒的模样,坐在公堂下闭目养神。
此时群众已散,县太爷以高家撤回诉讼为由放走了颜稚二人。
颜稚站在堂下同无极大眼对小眼,终于是确定人民群众不在场,这天杀的狗官又明目张胆的给高家开后门了。
“高家污蔑我清白,就一句撤回诉讼就完了?要是高家得逞了,我一辈子可就毁了,你们朝犯罪成本这么低的吗?”
衙役得了县太爷吩咐,杵着大棒把二人赶了出去,顺道关上了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