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简直就是在质疑高家满门不干净。
高管家气得胡子直抖,恨不得上前手撕颜稚:“凭你一句胡言乱语,就污我满门清白?我高家好歹是洑水镇的大户,亲属里也有人在朝中为官,难不成就这样让你羞辱?”
颜稚笑道:“我可不是空口胡言,在酒楼,高文彬轻薄与我,被我揍了一顿,我曾见过他手臂上长满了疱疹。大夫,您行医问诊多年,可否告知,何人会在手臂上长满豆大疱疹?”
被县太爷请来的大夫是镇上德高望重之人,如今被颜稚问到了脸上,自然只能如实答道:“手臂生出疱疹,病因确实不清楚,但若身患花柳病长达半年,确实会出现疱疹症状。”
颜稚对让大夫当众把脉,得了大夫并未患病的诊断后,看着高家人冷笑道:“如果我当真同高文彬有了首尾,他身上的脏病也该过到了我的身上,但事实是,我并未患病,是否也可证明,高管家在撒谎,污蔑我清白?”
高家人气得跳脚,辩驳道:“你是否清白,同我家公子是否患病没有半点干系。!”
颜稚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所以你就是不肯让人当众给高文彬把脉?你害怕高文彬身患花柳病一事被查出来,坏了你高家的名声!只要大夫给高文彬当众把脉,届时,我同高家到底是谁说谎,一目了然,你不肯,莫不是心虚?”
高管家给了身后小厮一个眼色,强自镇定道:“谁心虚了?”
颜稚冷笑道:“你全家都心虚,谁不敢把脉谁心虚。你不敢让人知道高文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见高家的小厮偷偷摸摸的往外跑,颜稚高声怒道:“你们高家的小厮这是要偷着去通风报信吗?高家的密辛说不得,是不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回头都要被你们高家杀人灭口?”
高家小厮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就又被围观群众拽着衣领给提到了廊下,很是尴尬的跪在旁边。
高管家绝口不让大夫进高家问诊,颜稚却咄咄逼人,最后直接请到县太爷头上,道:“大人,只需给高文彬问诊一次,就可知道我所言非虚,但高家苦苦阻拦,是否可以说明他们心中有鬼,此前的一切供词都可不作数?”
高管家张口欲言,却早有看不下去的百姓啐道:“闭嘴吧你!高门大户里多是非,这句话原来是真的,高家这般遮遮掩掩的,真相肯定就同那姑娘说得八九不离十。”
县太爷有心想拦,颜稚却率先跪下磕头,一顶接着一顶的给县太爷戴高帽:“我知县太爷明察秋毫,在您的治理下,洑水镇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此番定能给我一个公道。高家不服从审判,也不配合调查,显然就是藐视我朝律法权威,把这公正严明的衙门当做了高家的一言堂。这不止是藐视百姓,更是没有把大人您放在眼里。”
颜稚突然把高家不配合调查一事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堂外的百姓群情激愤,堂上的县太爷也是不上不下的难做人。
颜稚眼珠子转了转,高呼道:“县太爷英明,支持大夫进高家问诊!”
县太爷迟疑道:“我没……”
然而他话未说完,堂外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只以为县太爷已经答应让大夫问诊,纷纷跪下跟着高呼:“县太爷英明!”
刘大人在位五年,算是第一次体会到赶鸭子上架之感,一旦他驳掉众多百姓的请愿,便等于是同整个洑水镇人站到了对立面。花恒书院huaheng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