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是仙草,一个是茅草,配不上。
……
聊天太多口更渴,此时人格一落千丈,我无节操地想:“可惜了昨天那泡尿,今天一点存货也没了!”
此时,见莲花姑娘脸红耳赤,时不时斜睨墙角。我刚好在回忆大碗茶的滋味,一看她的窘迫,顿时明白,便主动说:“莲花姑娘,我有个习惯,每当有所感悟,便要面壁思考,每次起码半炷香的时间,切勿打扰,姑娘切记!”
她点点头答应了,于是我盘腿坐到背对马桶的墙角,闭上眼:“我面壁的时候,习惯捂着耳朵,这样才能静心,姑娘莫被吓到。”
不愿意想象她在做什么,但我不老实的脑袋却时不时翻一页小图书,不争气的贼心嗵嗵乱跳。我捂着耳朵咬着舌头闭着眼,向二弟默念文老五的诗。心里极为渴望,我若会功夫该多好!要是能有猴子大叔的功力,那块石板是个屁?我一掌崩开,该吃肉吃肉,该听戏听戏,推着老子的小车,做生意、娶媳妇、生儿女,那该多么快意!若能一掌推开石板,必定潇洒得很,让莲花姑娘心生情愫也说不定哩!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感觉有只软软的小手,在我肩头拍了拍。但我不急着起身,装作收功,掌心朝天双手平抬,停到胸前,深沉地说:“我对人生的规划,更清晰了。”
说完,睁眼猛地站起,眼前突然黑了。我还以为自己饿着肚子起太猛,眨了半天,还是黑的,转念才明白,是蜡烛燃尽了。
“莲花姑娘,烦请把灯点上。”
此时,没等我转身,莲花姑娘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脸贴着我的后背,身体微微发抖。我僵了,平举着胳膊,一动不敢动,脑门冒汗,心跳如贼,嗓子发干,呼吸不畅,思考人生的修为毁了大半,连默念文老五的诗也不顶用。脑海里一阵空,仿佛丢了什么。
一想之下这是我懂得男女有别以来,第一次跟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顿时更慌乱,支支吾吾地问:“莲花姑娘……你怎么了?”
她低声说:“我怕黑……好几个夜里忘了换蜡烛,早上醒来,一片漆黑,真的很可怕……刚才想心事,忘了更换。少侠别走……不要扔下我。”
怪不得她没有把蜡烛全点上,是担心不够用,半夜蜡烛常亮不是防淫贼,而是怕黑。我感觉到她的身体仍在发抖,是该安慰几句再去找火折子,还是直接问她火折子放哪?我故意矛盾了一会。
我无耻地没有做什么,让她抱了一阵也没有趁黑无耻地做点什么,两手还在掌心向上。但我还是暗自卑鄙了,内心在快乐地体会后背的温软。
此刻回想起来,我的姿势好怪异、好差劲,一点也不浪漫潇洒,一点儿也不懂把握时机。真矬。
当她身体不再颤抖,胳膊松了一些,但仍不肯完全放开的时候,我就“让”她拉着我的手。这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的手温柔接触,以往都是挨耳光。感觉很不一样,并非因她手指细嫩、柔若无骨,而是仿佛她的手,直接触碰着我的心。我一直都没转过身,浑身紧绷着,手指僵硬着,手心出了汗,想抽出来擦擦,又害怕那样就不能再拉着她。但是滑腻腻的,又担心姑娘嫌弃,于是稍微松松,散一散汗。
她却用力抓紧。
这下,宁茜茜彻底不在我脑海里了。
我很激动,压着嗓子,尽力让声音变得稳重:“有我在此,姑娘莫怕,火折子和蜡烛在哪?”
她说在梳妆台前。我摸着墙,牵着她,凭着记忆,寻到梳妆台,找到火折子,点亮一根蜡烛。小地洞一下子明亮起来,温馨的烛光下,她脸色通红低着头,想把手松开。
此时,奸贼文老六战胜了怂人文有智,手用力抓紧了姑娘。
莲花姑娘没有拒绝。
俩人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变得特别。我几次看她,恰好她也在看我,目光触碰,急忙收回。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死亡并不可怕。地洞里的一切都凝固了,只有蜡烛在下陷。
我更口渴了,不合时宜地再次想起在刘老伯家玉米地里喝尿的情景,瞬间毁了浪漫时光。整个人冷静下来,不再心生妄念,低头心想,点了根蜡烛就趁人之危,我他妈算什么少侠?得想办法逃出去,那样我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届时莲花姑娘委身于我,才名正言顺。
我轻轻松开她的手,埋头思索脱身之术。想了一通,并无对策,但我深沉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莲花姑娘,我们一定能出去,不会死在这里的。”
她满是希冀:“真的吗?”我抬头,突然发现她满脸泪痕,不知什么时候哭的。我一看佳人期待的眼神,就不忍改口说“也许还有办法”,反而用力点了点头:“嗯!肯定能。”想给她擦泪,但智者文有智在耳旁责备:“文老六你少来这套,有办法出去,再揩油不迟!”
她见我那么笃定,破涕为笑,灿烂而迷人。我顷刻间心乱,把智者文有智一脚踢开,暗暗擦净双手,鼓起勇气,捧着她的脸,用掌心极轻柔地擦掉她的泪痕。莲花微微低头,我的手碰到了她的红唇。
我在颤抖。淫贼文老六在肚子里使劲蹦跳喊叫:“亲她!亲她!”我赶忙把粪侠文有智请出来,赶走了淫贼。
不舍地放开,费尽心力,对黄老流氓静心布置的密室一寸一寸敲打摸排,对大铁块动手动脚地钻研,将小书架上的古书翻了一遍,并没发现任何机关。踩书垫脚,把顶板摸了一通,仍无所获。后来,沿着洞口四周,刀劈斧砍,掉了些木渣,却没有弄出新的洞口,又劈砍了一通,想把床板拆散,让头顶那块石板失去支撑落下来,后来发现,它比床都宽,实在离谱。
娘的,黄老流氓居然在床头安置那么大块石头,也不怕砸死自己!真令人费解,也可能……那块石头不是老黄自己放的?寨主夫人慈祥但长相普通,恐怕得知黄寨主金屋藏娇,因妒生恨,打又打不过,于是暗中放了块石板?黄寨主若在此偷摸摇床,石板就会无情落下。
若真是如此,江湖就太凶险了!我得赶快逃走,寨主之位还是放弃的好。
……
无计可施,我停了下来。莲花姑娘有些失望,但仍旧愿意相信我。刚才,她靠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左手睡着了。我腾出右手,别扭地写了通游记。
淫贼文老六嘲笑我,这种时候,居然在写字?这比在玉米地里吃纸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