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条蛇没有毒,庄园里面的医生给傅靳廷处理完之后就离开了,而庄园经理和各大小负责人对着傅靳廷一顿恭维之后也离开了。
屋子里从刚才吵吵嚷嚷一堆人到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就是安谧,傅靳廷和居安三人。
居安给傅靳廷倒了一杯水,又看了一眼安谧,随后安静地出去了。
傅靳廷靠在床头,受伤的那只腿待在床边,上面绑了一层层的纱布,小腿倒是白皙没有一点赘肉,线条也很好看,血管也很清晰。
安谧还是不敢把眼神乱飘,小腿肚子有些发软,只敢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腿,等着他的训斥,像傅靳廷这样眦睚必报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说话,安谧看他的腿倒是看得走神了,她已经在脑海里面绘制好了傅靳廷的小腿解剖结构图,算好了以蛇的牙齿咬下去能咬到他组织里面的哪个位置,然后开始分析当时的疼痛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
“在想什么?”低沉醇厚的嗓音突然响起,傅靳廷眉头紧蹙地看着安谧若有所思地神情,心里的怒火再加了一层。
安谧是一个很真诚又直率的人,一五一十地回答:“想你的小腿解剖图。”
回答完之后,屋子里一片静谧,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安谧脑袋当机一秒后重启,立即惶恐地抬起头看着傅靳廷已经黑完的脸,“不好意思,职业病,我不是想要把你的腿解剖的那个意思……”
看着傅靳廷眼神脸色越来越难看,安谧的秀眉紧紧地挤到了一起,“不是……我其实就是……”
傅靳廷眼里似乎有冰霜千里,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吓人,菲薄的唇轻启,“你是觉得河水淹不死我,所以才过来补一刀?”
“不是这样的……”安谧急切地摇着头,内心的不安突然急剧扩大,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满是恐慌。
因为傅靳廷这样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熟悉,就像是前不久他捏着她脖子问她,是不是觉得他给她添了很多光的时候,一样的恐怖。
“估量你也不敢。”傅靳廷凉薄地掀起唇角,他总是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他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错。
安谧庆幸地点头,此时此刻觉得傅靳廷越来越开明了,至少没有再给她的头上乱安帽子。
该说的也说了,该道的歉也道完了,安谧犹豫地看了傅靳廷一眼,见他已经开始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了,她于是慢慢地转身,准备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离开。
可脚刚刚踏出去两步,身后就冒起一个恶魔般让人觉得惊悚的嗓音,“去哪啊?”
这三个极其缓慢,明明是一个疑问句,硬是被他拖成了威胁语句。
安谧诚实地答道:“我去找个屋子睡一觉。”
“把我伤成这样,你还想睡觉?”傅靳廷微微拔高了嗓音问道,像是安谧做了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安谧轻轻地捏了捏衣摆,水珠都还能成滴地往下滴,她任劳任怨地转过了身回到了床边,“傅少还有什么吩咐?”
只有想着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事情,她才能心平气和接受所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