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下人面面具是,最后只能是起身点头道是。只有负责监视杨柳絮和张博严的两个士兵留了下来。
然后便还剩下路长鸣一个外人。
宋染越发对眼前这位客人感到疑惑,按照齐忠的官职来说,整个朝堂之上能让他怕的人没几个。可眼前这个人,这般正大光明的听旁人家事可还好?
皇亲国戚?
路长鸣见宋染盯着他,不由得抬头,直面宋染驱逐和疑惑的目光,笑道:“夫人要说什么随意便是,当本王不存在。”
本王?果真是皇亲国戚。可在宋染的记忆中,她对朝局并不了解,只知道是王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
宋染又看了看齐忠,齐忠原本想趁此机会开口,阻止宋染再说什么家丑的事。却不想他刚开口,还没蹦出字,路长鸣再次说道:“本王倒是好奇夫人要说什么,若是不予人知,本王发誓,听到也绝对不说出去。”
他说这话的那模样,像极了想听说书先生说书的孩子。可联想到他的身份和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总是让人觉得他是一只狐狸,和他多说话就会掉进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一样。
齐忠无奈,只好开口道:“殿下不是外人,夫人且讲便是。”
宋染耸了耸肩,表示既然齐忠不介意,那么她也不介意。
齐忠觉得,今日的宋染似乎变成了陌生人。这还是他记忆中温柔娴静的宋染吗?
“话不多说,将军,半月前我撞见杨柳絮和管家张博严行苟且之事。被这两人发现。他们便想将我置之死地。”说完,宋染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并未愈合的伤痕,看着触目惊心。
“不可能!”齐忠脱口而出道。丝毫没有在意宋染身上的伤。
宋染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是替宋染感到不值。
此时杨柳絮也尖叫着反驳,指着宋染说她污蔑。就连张博严也开始嚎叫起来,拿出来当流氓时候的撒泼打皮,甚至说出了要撞死在这里的话。
宋染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瞪了两人一眼。但她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不阻止。
偏偏她不阻止,齐忠还不好解围。人就是这样,就仿佛两人吵架一般,只要一人不吵,这架便吵不起来。
现在宋染明摆着是没有为难杨柳絮和张博严,爱他们闹腾就怎么闹腾。使得齐忠就算想维护,他都不知如何开口。哪怕是宋染表现出丝毫的攻击性,他都能出面。
奈何宋染此刻就是一个棉花,震扎不透,拳打不烂。
路长鸣砸了一下嘴巴,道:“啧,真吵。”
齐忠立马怒道:“别叫了!”这一声下去,地上跪着的两人才收了声,颤颤巍巍的跪在哪里。随后齐忠回头,发现路长鸣并没生气,这才安心下来。
“将军……将军您相信我。他,他是我的亲舅舅啊,我,我怎么可能……夫人……您是正房,难道汲因为我是娼妓之身,便这般随意污蔑吗?”
宋染懒懒的说了一句:“我话没说完,不要急着喊冤。等会会给你时间喊冤的。”
“宋染,你……”
“将军且听下去。他们预谋害我性命,将我丢弃在杂物小院当中自生自灭。幸得安然发现相救。结果他们发现安然救我,竟然也想将安然打死。我身上的伤和安然身上的伤具在,将军可以请军中大夫鉴定伤痕,想必什么样的伤口是怎么样的兵器造成的,他们一看便知。虽说我没死,可我与安然也是九死一生,算得上两条性命。宋染恳请将军做主。我要说的便说完了,接下来看程小将的了。”
宋染一个错不及防的转折,打乱了杨柳絮脑海中想到的一切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