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抬眸,定定地望着她,他不想骗她:“药已经制好,需要我们过去试药。”
程浅一听有药可以治病,双眸一亮:“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浅儿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试药也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出了岔子将会给你带来”
秦晏尚未说完,被程浅急急打断:“不怕,我愿意去试,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一本万利的事情,福祸相依,想要大的收获,就要敢于承担大的风险。”
看着她眸子里的期盼,秦晏不忍拒绝。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试药。”秦晏咬咬牙,做出决定。
于是,刚刚回国的二人不得不再次办理出口手续。
半夜,二人到达目的,那处极大的庄园,秦晏曾经居住和生活的地方。
“秦先生,虽然您几年没有过来,但是你的住所一直为您留着,现在我带您过去吧。”管家道。
“不必,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好嘞,二位慢走!”管家恭敬十足。
程浅忍不住好奇:“秦宴哥哥,你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一直住在这儿呀?”
秦宴笑了笑:“是啊,一直都住在这儿,走,我带你去我以前的住处看看。”
“好!”程浅甜甜地笑了,她很是期待呢。
他们很快到了住处,一处清幽的院子。
程浅很快将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十分喜欢:“哇,这儿真是不错。”
“你喜欢就好。”秦宴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夜已深,咱们早些休息,这一天奔波你累坏了吧。”
程浅摇头:“才不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累呢?”
“那也得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我就带你去见藏老。”
程浅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俏皮地应道:“得嘞!”
第二天,天色早已大亮,程浅睡得极香。
秦宴推了推她的手臂:“浅儿,早些起床,今日还有事情要去做的。”
程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继续睡。
秦宴不再催促,想着反正时间尚早,再让她多睡会儿。
趁着这个时间,他去拜见了董事长,闲谈了几句,便又匆匆回来,此时程浅已经穿好衣服。
“今日怎么如此干脆?”他笑着打趣。
“哎呀,咱们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么,我的老公为了我奔波,我自己也总该争气些的。”
秦宴轻笑,这个丫头有的时候总会露出傻傻的孩子气。
“长大了,果然懂事了。”见她不至于为了试药而紧张,他稍稍放下心来。
患者最忌讳的就是心事太重,适当保持愉悦的心情自然更佳。虽然在秦宴看来,即便不能生孩子,也根本就不算病,他完全不在乎,但是既然某人自己在意,他便得小心陪着她,护着她,尽量达成她的心愿。
收拾好,秦宴陪程浅吃了早餐,便去敲响了藏老的房门。
“进来!”藏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中气十足。
程浅忍不住感叹:“他老人家的越发精神奋发了。”
秦宴附和:“这倒是。”
二人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来啦!”
藏老淡淡地打着招呼,他丝毫不意外二人的到来。
“藏老!”程浅礼貌地打着招呼。
“嗯,上次一别,半年未见了吧?丫头你过得怎么样?”
“多谢藏老挂念,我好的很!”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藏老看向一言未发的秦宴,脸色一冷:“你看看你,都活了三十多年了,在礼貌这方面还比不得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秦宴没说话,任由他消遣。
程浅被藏老的话给逗笑了。
见藏老只顾着与程浅聊天,秦宴冷冷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药?”
“别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知你们。”藏老硬邦邦地道。
等了足足半小时过后,藏老从墙角的小炉子上取下一个白色药碗,打开碗盖,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直冲鼻息,呛得人很不舒服,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碗,药汁全数倒入小碗中。
藏老解释:“我足足熬干了五大碗水,最后兑出这么一小碗,凉一凉,不那么烫了你把它喝完,等一下记得一口气喝掉。”
程浅不解:“为何?”
“因为很苦啊,你要是能吃苦你尽管慢点喝,我没意见。”
程浅苦恼地看着秦宴:“秦宴哥哥,我会不会被苦死?”
秦宴出声提醒:“别瞎说,不管多苦,总归是药,忍一忍。”
他此刻已经无心关注这药究竟是苦的还是甜的了,他在想着,等程浅将这碗要喝完,会不会出现异常。
他担心着,害怕着。
两分钟过后,藏老指着药碗:“丫头,快喝吧。”
程浅缓缓端起药碗,恐惧地望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慢慢送到嘴边,然后,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地将药汁灌进肚子。
“啊,终于喝完了!”程浅感叹:“呃,舌头被快被苦麻木了。”
藏老笑了:“正常反应,不必太过在意,丫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诶。”
“那行,小宴你带着小丫头回去休息,两个小时后我给她检查一遍。”
二人离开藏老的地方。
“秦宴哥哥,这儿看起来超级大,而我又不想回去休息,要不你带我四处走走吧?”
秦宴当即拒绝:“你刚刚用了药,不宜到处走动,免得那药万一起了什么副作用,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乖一点,先回去休息,等两个小时而已,到时候一切如常了,我再带你出来走走,你想看哪里我都带你去。”
“嗯。”程浅点头,目光熠熠地望着秦宴。
“怎么了?”秦宴笑着问。
程浅小脸微红:“没有啦,我时常都可以任性,但是我又不可以让你担心。”
秦宴赞许道:“这样想就对了。”
二人回到住所。
程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宴哪都没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两个很快就过去了,藏老快步走来。
“怎么样了?”
程浅道:“我没有任何不适。”
藏老闻言松了口气,替她把了脉:“嗯,脉象平和,应该不会有什么副反应,但是接下来也不可以大意,最好不要离开庄园,晚间我再给她检查一次。”
“嗯。”秦宴点头。
程浅对藏老道了谢,藏老很快离开。
“秦宴哥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你瞧,我啥事都没有,我们现在就出去逛逛!”程浅是个呆不住的。
“嗯,走吧。”秦宴牵着她的手,二人朝外面走去:“庄园里的人想要见一见么?”
程浅笑着道:“本来不想见别人的,谁让我的眼里心里全是你呢?但是礼貌起见,至少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该见的还是得见!”
于是,她跟着秦宴去见了董事长。
聊了不多会,二人离开。
二人在庄园里尽情地散步,尽情地赏花。
“这里可真美,你早就该带我过来瞧瞧的。”
秦宴解释:“以前并未觉得这里特别,也没觉得好看,如今你来了,我才发觉确实挺不错的。”
“秦宴哥哥,我发现刚刚你这是在说情话啊。”
秦宴轻咳一声,耳根微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午间,二人简单吃了午餐,便留在院子里休息。
藏老再次给程浅把了脉,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那药已经起药效了,气血畅通,体内的虚寒正在渐渐减退,你很幸运,我生怕喝下药再出什么篓子,现在看来,你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一段日子还是要继续调理身体,我会开些药方,到时候你们带回去照着抓药就行了。”
夫妻二人终于松了口气,隔天便回国了。
回去后,秦宴将主要精力转移到程浅身上,按照药方,程浅继续服药,过了半年的功夫,藏老通过电话告诉他们,药可以停一停了。
经过这么长久的调理,程浅体内的虚寒应该已经完全消散了。
也就是说,她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怀孕。
抱着希望,终于在半年后,有了好消息。
这一天,程浅感觉头晕,想吐,腰痛,整个人病怏怏的,一点也不想动。
期初程浅以为自己感冒了,正准备吃感冒药,不过被秦宴制止了。
“先别胡乱吃药,咱们去医院,让医生悄悄在用药。”
程浅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放弃吃药。
二人来到医院,先是挂了内科,医生询问了她的各种症状。
接着医生问她例假正不正常,程浅一惊:“我好像延迟了很久,大概一个多月,对了医生,我大概服了半年之久的中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
那医生刚巧是个女人,朝程浅笑笑:“咱们检查完再说,我估计你多半是怀孕了。”
“啊?”程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会这么快吧?
“别急,去检查,等一下把单子拿来。”
最终结果,医生告知,程浅确实怀孕了,四周。
这一刻,程浅说不出的兴奋。
她怀孕了,她终于怀孕了!
原本她以为这本子她都不会有秦宴的孩子了,可是现在,她怀上了,她开心地望着秦宴,秦宴的眸子里难掩笑意。
医生提醒,她需要转妇产科建档什么的。
二人欣然去办理。
回家的路上,程浅太过兴奋,在车上手舞足蹈,当即忘记了所有不舒服。
她拨通一个个电话,将自己怀孕的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秦宴通过后视镜看着小妻子激动之情继续高昂,他忍不住笑了。
却也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悠着点,别忘了刚才医生的嘱托,左右动作都要尽量减小幅度。”
“哦哦哦,对,我一时激动给忘记了,幸亏你提醒。”她乖乖做好,不再像方才那般手舞足蹈的。
隔天,家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大家前前后后来看望她,分享着她的喜悦。
婆婆干脆住下来,亲自为她做孕期营养餐。
“妈,您这样太辛苦了!”
“哪里哪里,浅浅你呀才是更加辛苦,妈是过来人,知道怀孕的辛苦。”
“谢谢妈。”
因为程浅与秦宴的年龄差有些大,所以在婆婆看来,她还是个孩子,对她越发疼爱。
婆媳关系一直好的没话说。
又过了几天,程父程母拎着一大包上门。
“这些啊,都是最最环保的。”程母将自己托人买的草鸡蛋之类的一一取了出来。
看着父母,再看看婆婆,想到刚刚才和自己通过电话,提醒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老公,程浅感觉好像掉进了蜜罐一般。
时光匆匆,很快,度过了不太稳定的前三个月,接下来,程浅便再也呆不住了,除了出去散步她便是去陆漫家串门,偶尔还会让秦宴开车带她出去逛商场,一切照旧,一切如常。
秦宴对她越发温柔体贴,每天几乎只有上午在公司处理公务,其他时间全部陪伴在程浅身侧。
“秦宴哥哥,我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来着?”程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
秦宴好笑地看着她:“这都能忘了?你可得记好,六月二十五日。”
“呀,现在都已经二月了,那这个小家伙还有四个多月就得和我们见面了。”
“嗯,如此看来,你还不算笨,还没有傻得彻底。”
“秦宴哥哥,阡陌好像这个月就该生了吧?哼,不公平,明明我们比他们早结婚那么久。”
秦宴无奈:“这种事还需要讲公平二字?没什么好比的吧?”
“我不管,我就是不高兴!”程浅略微有些耍赖。
秦宴只好放下身段哄着她:“乖,这不一样,你想想,咱们没怀孩子之前在干什么?在旅行,等有了孩子,我们多半没之前那么自由自在,就冲着这一点,他们还是比不了的。”
程浅终于开心起来:“这倒是,他们的确比不了!”
秦宴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