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沐宠儿有些惊讶:“你知道了?”
“嗨呀,”威子仪从沐宠儿的盘子里摸糕点吃:“那简苍梧差了人来我府里找我,说那简月兮身被抽的伤痕累累,我一想这简家张扬跋扈已久,谁敢将简家的小姐打成那样?敢动手的也就你俩了,既然是你俩打的那我也没有给她治的必要,就差人打发了回去。”
沐宠儿道:“你就不怕她不治身亡?”
“嗨呀,”威子仪摆摆手,一副不要担心的样子。
白泽看看碗里的糖块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便舀着汤,试过不烫之后便一勺一勺的喂给沐宠儿喝,接过了威子仪的话道:“若是那简月兮真的已经快要不行了,他必然会直接送到威家,还有时间差人过来请,说明至少不会要了她的命,再说了,我手留着力呢,她的命,我给你留着。”
沐宠儿不喜欢这个姜汤,捏着鼻子喝完了,白泽又给她倒了水漱口。
威子仪忽然就觉得嘴巴里的点心没有味道了,不光没有味道还有点噎得慌。
他抢过桌子的茶壶,也不管杯子了,直接就把水往嘴巴里倒,终于觉得舒服多了。
“你有糖吗?”沐宠儿道,手里的点心混着姜汤味,只觉得越嚼味道越浓。
威子仪翻了半天,道:“只有这种药糖,这样吧姐姐,我回去以后给你做一些。”
沐宠儿继续拿着笔画乌龟,姜汤滴在了羽夕纸,沐宠儿拿着笔沾了那滴姜汤,在纸画了个还不错的水墨太阳。
威子仪十分心疼被她糟蹋的笔墨纸,却又无可奈何,想一想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立马又心酸了不少……
威子仪非赖着在紫竹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才被家里人接走了。
简月兮的伤着实有些重,简苍梧的婚事有人给他操持,因此其实是婚事临近他反倒是闲出了时间。
简家一连请了十几个大夫,只能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却没有办法让它们愈合。
流火是带着法力的,抽在人的身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治好的,那些大夫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她,只得用些普通的方法来帮她药治伤。
奈何简月兮不领情,还发脾气赶走了好几个明医,伤口就更没有人给治了。
简苍梧没有办法,只得再去请威子仪,他也知道威子仪虽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公子,但是背地里,他是被尊称为医仙的人。
虽说他自己不承认这个名头,但也可以看出人们对他的肯定。
他可以放下身段去给乞儿寡母诊病分文不取,也会接他们送来的诸如鸡蛋之类的谢礼,每次收到都会显摆好久,反而是那些世家送来的价值不菲的东西不见他提过。
这也是他能和白泽成为至交的原因。
这么一个人,差一个小厮过去请显然是怠慢了。
因此简苍梧当即从库房里挑出了礼品带着,带着简月兮匆匆的往威家去了。
可怜威子仪刚刚到家,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便被管家叫了起来。
“公子,简二公子来了。”
威子仪想把手里的枕头砸在他的脑袋。
然而无奈,简苍梧的人是亲眼看到他进的门,这个时候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识时务了,因此他即便再不情愿也还是出门去见了见。
一见简月兮的伤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勾起了医者的本能,立即便差人将她抬进了自己的药房里。
药房里厚厚的白色纱幔遮起了一方天地。
威子仪取了些金乌散,拿酒冲了给简月兮喝下。
简月兮喝下之后没多久,身就没了感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威子仪为她清理了伤口,用一把银匕首将她伤口中的法力引出。将较深的伤口用线封起,了他自制的伤药后又重新用干净的白棉布包了起来。
简月兮还在睡着,身已经被包好了,威子仪洗干净了手,又去药房抓了药说了用法便兀自回去休息了。
管家假意推辞了一番,也就把礼品收了下来,那是一株血红色的珊瑚树,一尺多高,微微闪着血红色的光,十分完整也十分的罕见。
威子仪只扫了一眼便吩咐收入库房,心里默默地划算了用途。
既然收下了礼物也就不好往外赶他们了。
管家去送了些吃食,毫不留情道:“简二公子,我们公子说了,简小姐的伤还需要回家静养,只是现在刚刚包扎好不方便到处跑动,便在这里休息一天,明日便请尽早回去吧。”
简苍梧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毕竟是有求于人,能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已经是格外开恩,便也只能拱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