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娇下了山,便蹲守在张敏敏的院子里,张敏敏不见她,她就不离开,拿着树枝在泥地上画圈圈,打发时间。
春杏来来回回好多趟,见着盛宝娇依旧蹲在院子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进屋去劝姑娘。
“姑娘,外面太阳真大,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都出汗了。”说着,春杏拿着帕子擦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
张敏敏喝着茶,瞄了眼窗户,半开的窗户看不到太阳,可是见着外面的天是晴朗的,晴朗的天就有太阳……真的很大吗。
春杏瞧着姑娘不以为动,不禁有些着急,“姑娘,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瞧着三姑娘身子好像在晃,好像是要跌倒的样子,可是三姑娘倔强,拿着树枝支撑在地上,硬是咬着牙不跌倒,看的我真的是……哎姑娘,慢点,慢点啊姑娘……”
盛宝娇正在画鸟,翅膀还没有画出来就听到动静,抬起头与跑出来的张敏敏四目相对,她茫然,她担心,一刹那,空气突然胶着。
春杏站在后面摸了摸鼻子,朝着盛宝娇使着眼色,“哎呀,三姑娘,你刚刚不是中暑要跌倒吗?你现在好点了吗,我家姑娘很担心你啊!”
眼下的情景,张敏敏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套,哪来的中暑,哪来的晕倒,都是假的,闷闷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敏姐姐啊呀”
盛宝娇起的太着急,两脚一前一后踩到裙子,摔了个狗吃屎,疼的是龇牙咧嘴。
“三姑娘!”春杏急的拉住张敏敏,“姑娘你看啊,三姑娘她跌倒了,摔的老惨了!”
上过一次当的张敏敏本想甩袖离开,但是听着身后那吃痛声又忍不住转身,便见盛宝娇趴在地上,疼的都起不来,惊的跑过去。
“宝囡囡!快,快起来。”
张敏敏和春杏一左一右将盛宝娇搀扶起来,盛宝娇捂着下巴疼的眼泪直窜,另一手紧紧攥着张敏敏的手不撒手。
“敏姐姐,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这样喊我,再也不会理我了呢。”
张敏敏眼圈一湿,低着头,检查盛宝娇身上有没有摔伤,一边拍拍她身上的泥土,“多大人了,还能被裙子绊倒,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久违的唠叨让盛宝娇又欢喜又委屈,抱住张敏敏就不撒手,“敏姐姐,你再多说我几句吧,我可喜欢你这样说我了,真的……”
张敏敏听到这话五味杂陈,抬手抱住盛宝娇,轻轻拍着后背,“傻丫头,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敏姐姐,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管到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姐姐,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宝囡囡。”
盛宝娇紧紧抱住她,“敏姐姐,以后不要再将我推开好不好?你把我推开的时候我心特别痛,我不能没有你,敏姐姐……答应我好不好?”
张敏敏点头,“好,我答应你,永远都不推开宝囡囡这个傻丫头。”
盛宝娇笑了,一笑下巴就疼,一疼就倒吸凉气,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摔哪儿了?”
张敏敏急的松开手,盛宝娇捂着下巴,眼泪花花,“下巴,下巴疼,好像破了……”
张敏敏心头一紧,慢慢地拿下盛宝娇的手,“不怕啊,敏姐姐在,给敏姐姐看看。”
手拿开,原本光滑的下巴磕出一个口子,还在冒着血,张敏敏的心一下子就揪紧,“春杏!快去请郎中,快点!你也真是的,下巴破了到现在才喊疼,你这皮肉是用什么做的?反应怎么这么慢!”
张敏敏边唠叨边拉着盛宝娇进屋,“春杏,再去端盆水来!”
春杏跟着进来,“姑娘,这是寺庙,哪里来的郎中啊。”
张敏敏这才反应过来,“那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药,如果没有就去找亓官要,他那儿肯定有。”
“欸。”春杏麻利地换盆水,就跑去找药。
张敏敏拧干毛巾,将盛宝娇脸上和身上的泥土擦掉,“你啊,总是这么毛躁,女儿家最在乎就是脸,你这伤的又总是脸,上一次我听说是从墙头上摔了下来,磕到了额头,这一次又磕到了下巴,等你磕个满脸是疤,看谁要你。”
“没人要正好,那我就可以天天待在你的身边了。”
盛宝娇搂着张敏敏的手臂就不松手,靠着她的肩膀,贪恋这久违的依靠。
“对了,你怎么这么确定亓官哪里会有药啊?”
张敏敏笑笑,“你这么顽劣,盛家每个人身上估计都会揣着药吧。”
盛宝娇悻悻吸吸鼻子,“其实我觉得我也不是很顽劣吧。”
“那你对自己误解还挺深的。”张敏敏擦着她的手,发现盛宝娇身上大多数都是干泥,“你这之前是去哪儿野了,怎么弄的这一身泥回来?”
盛宝娇笑笑,“敏姐姐真是厉害,一看就看出来了。我去后山了,见到了张爷爷。”
“祖父?”张敏敏有些吃惊,自从祖母出家为僧后就不见人了。
她每年重阳都来,可是都见不到祖父。一起看17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