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睢樘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发着一些光。目光怔怔地看着沈思烟。
沈思烟帮她拿起她所熟悉的武器,浑身上下的气质徒然发生变化。
在这一刻,沈思烟就好像一个强大的人,可以无条件的让人信服。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和信赖的东西。
疼痛像预想的一样从手臂上传来,针线硬生生的穿过它翻腾起的血肉,用线紧紧的缝合在一起。冷汗也不断的从祁睢樘的额头上冒出。
即使汗水打湿了衣裳,英俊的脸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用自己的意志顽强的抵抗着。在沈思燕看不到的地方,眼里的光亮却越来越亮。
“你还忍一忍,还有一会儿。”沈思烟看着他如此遭受磨难,咬着牙紧张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挺过去。
祁睢樘点点头,疼痛让他也沉默不语。
“好了。”沈思烟打最后一针缝合之后,小心地用祁睢樘的宝剑将献给划断,然后拉开自己的衣服,撕开自己身上的白色中衣,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好。
“这几日已你要多注意一下,伤口一定不能碰水。而且为了防止你的伤口发炎或者感染。你不能够喝酒,更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再者,关于其他的禁忌方面我会交代下去给墨尘的。”沈思烟像以前一样习惯性的给病患讲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替她检查了一番,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没有?
“还好,你的伤口只有这一处。不然照你刚才流血的速度。就算不死,也可能会变成一个人干。”沈思燕长舒一口气。
祁睢樘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细细的打量着她的样子。
沈思烟因为替他治伤,也紧张的出了一头的冷汗。毕竟没有麻药,这个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鼻尖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双清秀的小脸蛋儿脸颊上可能因为在火堆偏旁的烤制泛着微微的红晕。额头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形成一股一股的贴在她眉头上。
一身红色的狩猎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绞好的身段透着一股青涩而又成熟的妩媚风情。一双眼睛却如同清泉一般清澈透亮。
沈思烟看着祁睢樘调皮的一笑,粉红色的舌尖轻轻地划出娇艳的红唇,祁睢樘的眸色又深邃了几分。
第二日一早,皇上就下令春猎结束,几万人浩浩汤汤,又班师回朝。
太子在第二日总算是醒了,众人也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昨日春猎之时,太子刚愎自用,想要去猎取大的猎物。于是,不听皇上的皇令,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就到了深山处。
结果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运气不好的惹怒了一头棕熊。也就是昨日一干大臣看见的被祁睢樘拖回来的那个倒霉“熊孩子”。
而就在太子身处危难之时,是祁睢樘奋不顾身拼命营救他,这才保住了太子的一条性命。然后三王爷与几个侍卫在无数次的打斗之中,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合力绞杀了那头棕熊。
太子的侍卫全部死了,而太子也深受重伤。祁睢樘也因为在就太子的时候不小心被那头钟雄给伤了手臂。
虽然祁睢樘陷害太子这个误会算是解开了,可是皇上却并没有表示昨日误会三王爷的歉意。就连祁睢樘救了太子,皇上也一句话不提。
沈思烟都在心里骂皇上,这个老不死的。做事忒不地道了一些。
可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他有错,也没有人敢当面指出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几个人在关心狩猎的情况。于是皇上就直接下令班师回朝,春猎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预计的一个月的春猎,也不过才三四日就结束了。
毕竟太子被重伤,在这荒郊野外,又只有几名御医,实在是不适合养伤。无论是皇上还是诸位大臣,依据决定还是回到京城最为妥当。
于是一群人即兴而至,败兴而归。可能是开朝皇帝有史以来最惨淡,最惨烈,最败兴的一场春猎活动。
回朝之后,太子因为受伤严重,直接被皇上下令在东宫休养。而监国一事的重任,再一次落到了沈思烟的父亲,丞相沈幕的身上。
沈府的风光可谓是一时无两,朝廷中也都认定丞相沈幕更加得到皇上的倚重。
可是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是皇上对祁睢樘的想法。
皇上回朝之后更是直接下令三王爷祁睢樘在府中修养一个月,这一个月之中祁睢樘不用上朝,也不用理会朝廷中的政务。
说白了,三王爷祁睢樘,现在就是被皇上给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