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地下着,门前的积水也越见增多,来往的人群都快速的行走着,想要躲避着突止的暴风雨,可不免还是被全身淋得湿透,本就单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看着眼前的店便快步走了进来,地上泥泞的脚印以及滴答的雨水,片刻,原本干净的地板变得脏污不堪,莫末努力的压着心里的愤怒,迎着笑脸说道: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进来的两个女孩随意的看着,并没有要买的意思,只是雨太大暂时避雨而已,莫末脸上勉强挂着笑容,她知道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也经常碰到,可今天她却变得莫名的烦躁,只因早上儿子的一个电话让她原本愉快的心情像突淋了暴雨变得烦操不安。不知从何时起儿子对她连最基本的称呼也省略了,每次电话一同便能口气生硬的问道“什么事?”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儿子不开心活着打扰了他,所以他才一改往日的温和与礼貌,可好长一段时间他态度生冷,每次她打电话也爱答不理。
清晨,莫末打电话问儿子最近的情况,可未曾想电话接起的那刻不善的言辞便从话筒传来“你烦不烦,不要再打电话了,既然你选择走了就别再打电话烦我。”随后电话便传来挂断的声音。莫末听着嘟嘟嘟的声音震惊的不敢相信刚才接电话的是她乖巧懂事的儿子,那个整天缠着她不停叫她妈妈的儿子,看见自己累会用他小而无力的手帮她按摩,即使再晚也要让她陪他睡得儿子,十三个秋冬从他在她肚子里形成小小的胚胎到哇哇大叫的出生;从他肉肉的身体开始学着爬到咿咿呀呀的叫着:妈妈;第一次学走路摔倒之后哭着喊:妈妈;第一天上学是他的恐惧与害怕;第一次考满分是他的兴奋与喜悦······
然而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太快而又痛苦,她不忍心分离却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情与残酷,一直不忍面对的事实与自以为是的信任让她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她没有能力给年幼的儿子好的未来,得不得放弃他的抚养权,可十年来看着身为后妈的赵艳对儿子的冷落,听着丈夫每次对儿子的不满与抱怨,她没有一刻不在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她也在尽全力弥补自己的过失,从不迟打的生活费,每次的生日礼物以及儿子每次的任何需求,儿子对她也一直嘘寒问暖,亲近无比,可近期她明显感觉到儿子电话里疏远以及不耐烦的语气,刚开始莫末没有在意,以为儿子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可渐渐的疏远的现象明显加剧,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问题,让她本就劳累的身心变得跟加心力交瘁。
倾盆大雨没有要停歇的样子,街上的行人不断的走进店里,看着大家并没有要买的意思,莫末也了无兴趣的坐回了柜台里面,抬头看看外面的雨,低头看看手机,心情烦闷的重复着。
再次约儿子见面已是三月后。金秋十月,秋风吹黄了树叶,吹皱了枯草,空气中飘得都是淡淡的落叶的清爽。莫末看着坐在对面不停玩着手机的儿子,对她的话语置之不理,莫末也心平气和的等着,她今天有的是时间,她想和儿子做一次深刻的交谈,就像小时候一样,他考的不好都会拿着成绩单不悦的问她“妈妈,我也学习的很认真,为什么我考的没有白婷婷的高?她每天只知道玩。”
他做错事便乖巧的爬到她怀里亲她一开,然后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妈妈,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我号码?”
不知从何时开始莫末开始害怕他长大,也许是十三岁还是更早,他希望他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可以快乐健康的生活。可她离婚的时候她恐慌的感觉到儿子长大了,终有一天他会不在需要她。
2005年11月,董自成带着她的情人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家里,这是莫末从未想到的开始,她知道董自成有情人,而且已经三年了,期间她也找他谈过,董自成每次都会有恃无恐的说道“我和她只是玩,等两天就分手。”
然而莫末没想到的是她等了三年,等来的确实小三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家和自己的老公搂搂抱抱,她和儿子像被遗弃的玩具,连敷衍都变成施舍,莫末傻傻的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听着儿子的哭闹,那一刻她仿佛透明人般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沉默的拉着年幼的儿子走出了家门。冷冷的风不断地灌进单薄的衣服,她紧紧地牵着儿子的手盲目的走在华灯明亮却冷清的大街上,从白天就开始飘雪的城市现在被装扮的银装素裹,莫末内心悲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