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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在昏睡了两天两夜后,柳嬉终于醒了,洛天一直守着她不敢闭眼,乌千墨一直在忙活着,要对付难缠的乌老头,还要给柳嬉熬药,“嬉儿,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洛天紧紧握住柳嬉的手,“柳嬉看着洛天,眼泪慢慢滑下,“爹爹,爹爹是不是没有了。”“你要好好的,夫人还在家等着你回家。”“爹爹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们要带他一起回家,娘还在家里等他回去,天哥哥,我们要带爹爹回家。”柳嬉作势就要起来“啊!”伤口扯的生疼“你别动,我去过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痕迹都没有了,老爷也不见了,就好像那天的事情从没有发生一样,马车,尸体,血迹,都不见了。”洛天激动的说着,“是的,我也去了,你们见到的一切都没有了,能够让这些痕迹消失的这样干净,对方不简单。”乌千墨走了进来。“我要去,我要去,爹爹不会不见的,不会的,他要和我一起回家的。”柳嬉不敢相信的惊呼起来,爬起来便要往外走,“你知道我救你花了多大的力气么,就要去送死,对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凭你一个小丫头,人都找不到的。”乌老头子拿着一柄箭走了进来,顺势仍在了桌上“这是黑羽箭,只有朝廷里的人用这个,你可惹不起,撞上两方势力拼杀,算你们倒霉了。”“柳嬉将箭紧握在手中“我一定会知道是谁害死爹爹的,一定会的。”眼泪迷茫了双眼,簌簌落下,低着头,双肩耸动,女孩咬紧着牙关,不哭出声来,让人生生的心疼,洛天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双眼通红;乌千墨默默看着这个女孩儿,她比自己矮了一个头,是那么小巧,却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又过了两日,伤口不在出血,柳嬉执意要离开,乌千墨将二人连同那匹被小老虎吓跑又找回来的马匹一起送了出去,到了柳老爷遇害的地方,柳嬉下马,弯下膝盖,跪在了地上,深深一磕。“爹爹,女儿要走了,娘还在家等着我们,你同我一起回去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您报仇的。”柳嬉紧咬着牙关,不让眼泪落下。柳嬉坐在马背上,洛天牵着马,就这样二人向着彭城方向走去,望着远去的二人,乌千墨斜眯着眼睛望了望天上耀眼的太阳,叹了一口气“哎!无妄之灾啊!那些人的事情,岂是你能左右的。”说罢便离开了。  “铛铛铛…..”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出门月余的小姐和儿子洛天,“是小姐回来啦!快快,快进来。”萧管家赶紧把二人往屋里迎,却又探出头往后望了望,“老爷呢?还在后面么,洛天你小子又陪着小姐胡闹,怎么不同老爷一起啊?”萧管家责怪儿子不懂事,柳嬉默不作声的往屋里走去,“爹,老爷没了。”洛天轻声的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萧管家不敢置信。穿过前厅,穿过后厅,又穿过回廊,一路恍惚,柳嬉从未觉得路怎么这样漫长,腿怎么这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是这样的艰难,眼尖的丫头一见小姐进门就早去禀报了柳夫人了,此时一位身着杏色衣衫眉眼与柳嬉及其相似的美貌妇人,喜上眉梢的迎了上来,来人正是柳夫人“嬉儿,我的嬉儿,你可回来了,真是想死为娘了,你这狠心的丫头,就心疼你爹,跟他跑了,扔下娘在家担心。”柳夫人冲上来一下将柳嬉拥进怀里,喜不自禁,柳嬉扑通一声跪下了,“娘,爹没了,爹没了……”说罢,便一头昏死过去,胸前又染起一片鲜红。“快,快去请大夫,来人,把小姐弄到床上去。”  直到半夜,柳嬉才慢慢睁开了双眼,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是在自己的房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小姐,小姐,你醒了,夫人,小姐醒了。”丫头子娟长柳嬉两岁,样貌清秀,一身青衣,泪眼婆娑的守在柳嬉床前,她是柳嬉的贴身丫鬟,二人情同姐妹,见柳嬉醒来便急切的叫柳夫人,柳夫人闻声赶了进来,“嬉儿,娘都知道了,天还没有塌,便是我们孤儿寡母,也要好好活下去,你不能有事啊!”柳夫人坐在床边,望着女儿惨白的小脸,握着她的手,哽咽着,两眼通红,用手帕沾去刚才还泪如泉涌的眼泪,怕女儿见着伤心。“妹妹,你定不能有事,还有我,还有大哥,爹的事情,迟早是要弄明白的。”柳府二公子柳文清眼圈发红,却是两眼发亮,信誓旦旦,一眼坚毅,这个也只有十二岁的青衣少年从这一刻起,便脱了稚气。望着母亲,看了一眼二哥,柳嬉对母亲说“母亲,今后,便让我来照顾你吧!”柳夫人听闻,便再也忍不住眼泪,与柳嬉相拥,母女二人嚎啕大哭起来。  次日,柳府便挂满了白纱,柳文清去官府报了官,同差役,洛天一起去查验了现场,结果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全城便传开了,柳府的柳老爷回城的路上遇上了劫匪,丢了性命,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一时成为彭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在柳老爷一向与人为善,做生意也是诚信为本,这时候大家也多是同情柳家,为柳老爷感到惋惜,去柳府吊唁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柳家为柳老爷办了丧事,立了衣冠冢,柳夫人本就身子弱,经此一事又大病一场愈发孱弱;二少爷柳文清怒斥官府无能反被差役哄出府衙后便更加发奋读书,立誓定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为民请命;大哥去年已经去了兵营,被分到了边疆的苦寒之地戍边,由于能吃苦,身手不错,又懂些兵法,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得到将军的赏识,二哥天资聪颖是读书的好料子,是彭城家喻户晓的才子,他是要入朝为官的,柳嬉还未到身子利落,便整日与萧管家,洛天查看账本,打理生意,学习府上的各项事宜,便是要继承父亲的商道,将柳家这商贾之家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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