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升起浓浓不舍,却只能……
转过身看到清尘拿起一旁黑纱斗笠戴上,程无双撇了撇嘴,“就不送你过去了。”
“嗯。贫僧谢过程施主。”清尘打了个稽首,低垂下眉眼,遮去心底留恋不舍。
“不客气。”程无双因他疏离称呼,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明明已下了决心不与他纠缠,图惹一身麻烦,可真面对他疏离冷漠,还是接受不得。
清尘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起身越过程无双,下了车。
女子心思真是难琢磨……
目送清尘走远,程无双才让车夫送她回家。
听说圣僧清尘被番邦异族人打伤,命在旦夕,一直躺在床上修养。程无双知道他在演戏,仍担忧不已,清尘曾说过蚀骨毒有腐蚀内力功效。
今日看到他这幅装扮就知他无事,怕是在谋划什么。只是不知背后敌对之人是谁?
相见不如不见,见了才发现对她思念更深,更急切,越发无法压抑。
重病在身清尘每日不是呆在房间里,就是在藏经阁阁楼看经文,一坐一天。
只有夜里才会四下走动,站在能看到程无双院子山峰上,俯瞰着那一处四四方方院落。
自那日之后再也不曾见过程无双,两人就像不曾有过交际,不曾有过最亲密关系......
明明他该高兴的,却莫名失落,那刻他宁愿她大肆宣扬......不,她不会,她曾说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今日再见,才发现相思入骨……
“清尘,你的心动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慧眼大师站在清尘身边叹了口气。
清尘唤了一声,“师兄。”就不再言语,双眼始终盯着山下那处牵引着他所有心神地方。
慧眼大师也未再言语,陪着清尘站在那里,任习习山风吹动着僧衣。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慧眼大师拨动着念珠,“摩柯枷叶问: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摩柯枷叶问:世间多孽缘,如何能渡?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摩柯枷叶问:此非易事。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摩柯枷叶问:何为?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动了,万事万物都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