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双犹疑不定向清尘走去，眼底是深深爱慕，“圣僧……清尘……”

屋里清尘拿起程无双额头上变热的布巾，放到凉水盆里浸湿，再拧干放到程无双额头上。

“圣僧……清尘……清……”

清尘惊诧看着在睡梦中喊着他名字的程无双，柳眉微蹙，脸上表情闪烁，似是愉悦，似是悲伤，清尘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程无双突然惊恐喊了起来，“没有，我没有……没有……啊！”

程无双弹坐了起来，双眼直愣看着前方。

“程施主？”清尘皱着眉头看着程无双，她是梦魇了？为何梦中要唤他的名字？

泪水自那双总是淡然双眸中满溢而出，少女突然放声大哭，似是将这两年压力全爆发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清尘看着程无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叹了口气，也不知少女是清醒还是沉浸在梦魇中。抬手为程无双擦了擦眼泪，“阿弥陀佛，一切皆是虚幻，皆是虚妄，皆是梦魇。”

人说女人是水做的，真是如此，擦了又流下来，擦都擦不完。

“我想回家……我不要在这里……”程无双抬手胡乱擦着脸上眼泪，“我要回家。”

“施主已经在家了。”清尘觉得眼前勇敢果断少女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子。

“妈，爸，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气你们，我去相亲，我会结婚，我想回家，”程无双坐在那里边哭边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清尘听不懂的话。

清尘又叹气，拿起程无双起身时从额头上掉下来的布巾，过了凉水拧干，伸手给程无双擦着脸上鼻涕泪水。

冰凉触感让程无双一激灵，也回过了神，然后就看到清尘如玉出尘脸，吓得一哆嗦，往后缩了缩，“啊！圣圣……圣僧？你怎么在这里？”

“施主睡着了，着凉发烧。”清尘将布巾放进木盆里，“施主可是梦魇了？”

“梦？”程无双看着比梦中人少了一丝仙气多了灵性的清尘，垂下眉眼，放在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哪怕修不成佛这样人也要青灯伴古佛一辈子吧！

“是。”清尘看了眼低垂着脑袋不知再想什么的程无双，将自己手腕上佛珠摘了下来，放到床边，“这是贫僧随身佩戴佛珠，送于施主镇魂安神吧！”这佛珠与他日夜相伴，经他与众僧佛经加持多年，定能护她周全，不至于神魂散乱。

程无双震惊的看着面色淡淡的清尘，“为何？”这可是贴身饰物。

“程施主曾命悬一线，现在虽安然无恙，可神魂仍不稳，这佛珠经过佛祖加持，定能护你，滋养神魂。”清尘面色淡然，看似漫不经心的双眼实则紧紧盯着程无双，仔细看看她面部变化。

程无双听到清尘一句神魂不稳，心一惊，看了眼静静躺在浅色床单上那串因经常拨动而晶莹透亮佛珠，心跳加速，垂下眼睑，遮住心慌和恐惧，清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程无双惶恐，紧张，证实了他的猜测，眼前少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