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圆圆上前拍了拍门,扬声喊道。
“谁啊!”一个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应了声,门后传来啪啪脚步声。
“大娘,我们是昨日村北新搬来的,今日前来拜访村长大人。”圆圆看了眼程无双,道出来意。
妇人便是村长李河东妻子——李王氏,四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酱红色衣裙,头上戴着一金灿灿步摇,耳垂上是一对梅花型金耳坠儿。
听到门外敲门人说的话,李王氏首先想到的是村北最近新盖的大宅院,那房子可是比城里人住的还气派,打的那个家具样式漂亮又新颖。让她是羡慕嫉妒恨,一直都想见见这主家。
昨日主家进村,她在家里做饭没见到。听见到人说,是寺门前卖糕点两个黑姑娘,她曾奢侈的买过一次那个糕点,真是好吃。想到此就咽了口口水。
那两个姑娘她也见过,长得不丑,五官端正,就是有点黑。说黑,也只是比普通人黑点。若皮肤白点,怕要赞一句美人了。
人丑俊不要紧,要紧的是能挣钱,瞧瞧那一大座宅院!
想到这儿,她那双狭长的吊角眼里全是贪婪,若与这样人家打好关系……不,若是三儿子能将她娶进门……那钱还不得进了她腰包里?
自堂屋走到大门口,不过十来步距离,李王氏脑海里已经算计出对自家最有利计谋。
李王氏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两个皮肤黑黑少女,条件反射皱了下眉,这也太黑了吧!
上下打量一眼,看到两人臂弯处各挎了一个满满当当用白布巾盖的篮子,李王氏笑的看不到眼,“不知两位姑娘这是......”好熟悉,诱人香气啊!这篮子里该不会装的是糕点吧?
“大娘,我们初来乍到,想拜访下村长。”程无双上前解释道,“不知村长在家吗?”
“在,在。里面请。”李王氏闻着刚出炉面包香浓奶香味,心底乐开了花。她最是喜欢程无双卖的糕点,却因卖的贵,只能偶尔买一个解解馋。瞧着那一篮子,怕是不少吧!
“多谢大娘。”两人有礼道谢,随着李王氏进了家门,直奔堂屋,就看到坐在堂屋八仙桌旁留着山羊胡子的李村长。
“老头子,这是刚搬来的程姑娘,今天过来认认门儿。”李王氏想到那两篮子糕点,就热情介绍。
李村长抬眼细细打量程无双,却发现这黑姑娘很是眼熟,“这姑娘......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半年前我与村长商议买下我家这块地。”程无双浅笑解释,“不过那时我是一身男装。”
半年前她一身男装前来寻找李村长商议购买土地,之后与盖房施工队交接,监督都是一身男装。
“原来是程公子......啊,该称呼程姑娘啦!”本还瞧不上程无双的李村长一听程无双解释,立刻收起了那份轻视,客气有礼,“老朽真是眼拙愣是没看出来程公子是个女娇娥啊!”
程公子,是程姑娘寻他买地盖房,接人待物温温有礼,却处处透着她的不凡,本还打着结交心。谁知昨日听说是两个卖糕点姑娘住了进去,以为是那程公子外室,没想到是本人。
“望村长赎罪,行走在外还是一身男装便意。”程无双歉意告罪。
“那是应该的,女子出门在外得多多注意啊。”最主要愣让我没看出来是个女子,这才是本事。
有了之前接触,两人聊的还算融洽,程无双表明来意,李村长欣然接受,并领着程无双与圆圆一一拜访了其他几位长老,所有人看程无双目光充满好奇和敬畏。
程无双也有此开始了在雷音村真正的生活。
程无双不知道,在她离开小雷音寺第三天,一个书生打扮青年冲进寺里寻她。却被寺里僧众告知,那位姑娘早已化作一捧黄土,空留曾住过的禅房。
“怎么可能?我妹妹是来寺里养病的,怎么会……怎么会……”被这一残酷消息打击的几乎站不住脚的青年望着空荡荡院落,悲痛欲绝。
青年便是陈无双的哥哥程无经,离家游学多年回到家,发现妹妹不见了,追问下才知妹妹因病而住到小雷音寺养病。
难以置信的他直奔小雷音寺,得到的却是妹妹早已化作一捧黄土。
“阿弥陀佛,公子节哀。”将人领到后山偏僻处,程无双提前准备的简陋墓碑前,和尚垂首不语。出家人不打诳语,领到这里不言不语,就不算犯戒。
“怎么会?怎么……双儿,哥哥就不该走的,不该留下你一人的……”程无经跪在墓碑前,抬手轻轻拂着刻着妹妹名字的简陋墓碑,心如刀绞,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和恨意,“哥哥不该留你在这吃人的狼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