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常小旗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常阿牛自知撒谎，眼睛都红了，不是感动，是被吓的了，欺瞒百夫长，这怪罪下来，随时会砍头的，常小旗稳了稳他的情绪，道：“跟我如实说来。”

常阿牛缓缓坐起身，说：“大人，我实在是有苦衷。”

“最初大人派人到军营里询问谁叫常行之的时候，我吓坏了，大人，我差一点就要跑了，可如果我做了逃兵，如果被抓回来了，我会被送往最前边冲锋，我的家人都会沦为奴隶，我没敢跑。我以为大人是来抓我的，可后来我发现大人似乎并不是来抓我的，大人找我，跟我在老家犯下的事没关系。”

常小旗冷声道：“既然没关系，为何后来还不承认？”

常阿牛说：“大人，如果我后来再承认，我怎么承认？不能因为一块玉牌，就说明我是大人要找的人啊，万一大人觉得我作假呢，我也不敢承认了，至今为止，我也不知大人寻找常行之是干什么的，我一直不敢承认。”

常小旗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的老祖先这么聪明啊，别看他只有十五岁，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他把一件事情的所有因果都考虑进去了，难以相信他只有十五岁。

常小旗道：“你在老家犯什么事了？”

常阿牛小声说：“邻里恶霸欺负我的爹娘，霸占我家的粮食，盖因他与当地豪绅有染，我们无处申冤，所以我在一个深夜潜入他宅邸，抹了他的人头，但在我翻墙逃跑的时候，有人看见了我，虽然没看见我的正脸，但他们认出了我的身形，我在当地是通缉犯，他们一直想抓我回去，我没地方去，我逃亡了那么久，只能来参军，只要我参军，杀了足够多的人，砍了足够多的耳朵，我就能获得爵位，有了爵位我就能衣锦还乡，再也不怕通缉，我也能照顾好我的父母，能迎娶一直等我的姑娘。”

“这块玉牌，是我父母小时候给我的，我父亲念过几年书，有一些文化，常行之这个名字是他给我取的，我之所以欺骗大人，说我叫常阿牛，那完全是我编的，那是我同村的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由来。我在逃亡时，一直用的常阿牛这个名字，直到参军的时候也说自己叫常阿牛，这块玉牌是我父亲给的，我谨记父亲的教诲，我要光宗耀宗，我早晚有一天要风风光光的回去，所以我不舍得扔，想爹娘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常小旗恍然大悟，道：“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啊，一个十五岁的小家伙，把我耍的团团转，如果不是你今晚意外中箭，我来战国时代就找不到你了，好家伙，不愧是我的老祖宗啊，这头脑还是分分钟戏耍我。”

“还是大人更厉害，大人今天晚上手中射出一道光柱，从用手枪顷刻间打死了弓箭手，大人神勇盖世！”常阿牛拍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