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地上的书本里，有一沓资料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她所教授的班级里的每一个孩子的心理健康和学习情况，他翻开来看时，震惊了。

每一个孩子的优点，每个月的进步，需要改进的地方，她都记录地详细无比。

每一个资料的背后都是孩子们自己的反馈，自己认为的不足，自己认为值得和老师分享的开心的事情…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戴华美不停地点头，看着远方，眼中饱含泪水，“班上的每一个孩子都特别喜欢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她。”

“我总是认为这样做，会不会太累。她总说，世间哪有什么事情是不累的呢。”

夏尧听着戴阿姨娓娓道来，收尾工作也已经做好了，“戴阿姨，等我们这边处理好了，你就可以带她回家了。”

“嗯，警官，能不能把她弄得好看一些，她这孩子啊，最讨厌身上有特别明显的疤痕了。”戴华美笑着流泪，夏尧点点头。

剩下的警官继续留守现场，戴华美也被带回了警局进行进一步的询问。

夏尧坐在车上的后坐，林晓东和杨建新都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视镜，似乎有话要说。

“头儿！”林晓东是憋不住了，杨建新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嗯？”夏尧看着手机，有五个未接电话，是陆晓打来的，算算时间，美国应该是凌晨两点。

“咱们要不要问问…”林晓东想必是措辞了很久，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接起电话。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夏尧明显是放低了音量，林晓东识相地闭嘴，杨建新也马上故作认真地翻着资料。

两人的耳朵却竖得老长了。

“噢，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夏尧有些无奈，他能够听出来陆晓是多么的激动，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办法入睡。

“今天讲的东西简直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见的。”陆晓已经语无伦次了，夏尧心里却想着，她应该还没有看到他给她发的信息。

“嗯？说了什么！”夏尧也有些感兴趣，只不过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林晓东和杨建新面面相觑，心里各自嘀咕，“这事吧，到底能不能成啊？”

“无差别杀人。”陆晓看着翻了一个身还呓语几声的王梓，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客厅，将门关好。

“噢？”这个词语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犯罪者的动力和理由有些是由于家庭原因造成，要么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要么就是从小到大都受到一些日渐加深的迫害。

而有些则是因为怀着报复社会的心理，虽然叫无差别杀人，但在某个角度，某个表情，甚是是某个特征都能够成为凶手犯罪的理由。

“凶手想要一个他认为的完美，他眼中的完美。”陆晓一句话就概括了凶手的心理，“其实他也挺惨的。”

“晓晓…遇见这样的人，受害者不是更惨吗？”夏尧明白，她的同理心又开始作祟了，这到底好不好呢？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将自己的的定位得很清楚的两个男人却被夏尧的话给吓到了，“晓晓？”

林晓东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这事情啊，多半是稳住了。”

整个人是轻松了不少，因为有了陆晓，这个案件就不再是案件了。

两人谈得很高兴，虽然夏尧只是不停地嗯着，时不时发表一些意见。

突然，气氛冷静了。“你看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夏尧进入正题，“噢，还没有呢。”

陆晓喝着水，“我马上看。”点开短信，手中的杯子停在了半空中，那水是流了下来了。

“陆晓？”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字母“”

“我知道了。”陆晓因为冰凉的水而清醒过来，她回答着夏尧，虽然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没事吧。”夏尧有些担心。陆晓站在宿舍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今天的圆月很亮，明明是一件特别美的事情，可是…

陆晓却觉得，是有人要来了，有人带着来了，来势汹汹，极为让人恐惧。

她禁不住地抖了抖，“我先去睡了，有些困了。”

彼时，在车里的杨建新接到电话，小区的监控里拍到一个人，那个人和黄百万门前的人的衣服，身形一模一样。

夏尧没有来得及道晚安，她便挂断了电话。而杨建新那边的巨大进展，似乎让…案件或许被揭开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