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听说了!那血玉簪是何等的宝贝?是皇上御赐的吧,好像还是吴朝进贡来的,世间仅此一枚啊!怎么就丢了?有头绪吗?”另一人随即附和道。
穆由丹的表情有些尴尬,她嘴角扯了扯,笑容有些僵硬。
血玉簪丢了,她何其不感到心塞?偏偏的,这还是自己送出去的,本想诬陷穆清歌,却没想竟真的丢了。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歌儿喜欢,就随她了。”穆由丹还没想好说什么,刘湘缓缓开了口。
其他夫人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向刘湘的表情有些复杂,还有些莫名的怒意,仿佛丢东西的是她们一样,“你是说,是你们穆府那个没了娘的大小姐偷走的?”
穆由丹沉下了眼帘,十分上道,顺着刘湘的话特别乖巧善解人意“姐姐不是故意的。事情本就不公平,为何这血玉簪只有一枚?偏偏父亲送给了我。”
“之前我跟姐姐说过,若是她喜欢便送给她,当时姐姐说不喜欢,没想到姐姐现在又喜欢了,以这样的方式拿回也没错,只是我刚开始不清楚,白白难过了那么久。”
穆由丹边说,边捏着手帕遮了遮口鼻,眼神十分柔和地看着众人。
“太过分了,那是她想要就能要的吗?她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她配吗?还真是不谦虚。”
“没有教养,她生母死的早,又不服湘湘管教,变成这样也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看看她娘就是个狐狸精!”
“我听说她前几天还把由丹推下河了是吗?还不顾侯府的开支负担,管湘湘要了好多东西。听说她身子还不干净了!”
众妇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似是知道听到自己讽刺穆清歌,刘湘就会开心一般,一个个说的比谁都起劲。
刘湘坐在人群中间,嘴角勾笑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偶尔虚伪地附和上几句,却也没加否认,反而变相地添油加醋,一时之间穆清歌臭名昭著。
那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恨不得将她撕开来煮了吃,穆清歌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多人。
由此也说明了一件事情,今天晚上来的夫人,未必就是这京城真正的权贵。真正的身居高位的妇人都自命清高,绝不会拉下身价去同刘湘一起讨论这些东西。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今晚这群恐怕都是和刘湘差不多的绿茶心机婊。
穆清歌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听到有动静,穆清歌眸色一凛,躲进了一个隔间里,往外看去,原来是来送饮品的丫头。
丫头端着一个白玉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琉璃酒壶,和几只精致小巧的琉璃杯,一看就价值不菲。液体呈透明的褐红色,一看就很稀有。
“仙露琼浆来了,这茶可是妙玉华酒楼的招牌呢,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夫人们喝了可以美容养颜。”刘湘坐在人群中间,自以为很大方体面地说着圆滑的话。
众妇一听,一个个眼睛里都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紧盯着那酒壶。
轮到丫鬟给刘湘斟酒,在刘湘还没来得及拿起酒杯的那一刻,穆清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竹筒,在末端塞进了一颗米粒大小般的白色药丸,轻轻一吹,那药便飞到了刘湘面前的琉璃中。
同一时间茶水落下,药丸被淹没,瞬间溶解。
穆清歌眯了眯眸子,眼底掠过了一抹寒意。
这药丸是她这几日寻遍京城,找来的各种毒物研磨烧制而成。
凭借她前世在组织当军医的经验,服下此药不出一个时辰,人便可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连翘、李嬷嬷,还有原主自己,说不准原主的亲娘也是死在了刘湘手上,这一条条人命债,今日就是算账偿还的日子!
刘湘举起酒杯环视四圈,向那些贵妇纷纷做礼,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穆清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湘,空气瞬间安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刘湘又向一个妇人举杯示意同饮后,将酒杯送到了唇前,却在瞥见方才送茶水进来的丫鬟后,停止了动作。
刘湘嘴角的笑容僵持了下来,垂下眼帘思量了一会儿,像是意会了丫鬟传递的什么暗号,一副怀有心事的模样,又有些心虚的感觉。
她抬眸扫了一圈周边的人,终是放下酒杯,嘴角扯了扯,站起了身,“湘湘要失陪了,方才肚子就有些不适,怕是要如厕了,各位要玩的开心,就先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