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清歌,清越和连月忙跑了过去,面色带着担忧,语气谨慎,“小姐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二小姐的血玉簪找到了吗?”
连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穆清歌,好像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眼神下瞟,看到了穆清歌微微发潮的衣服和头发,眉头拧了起来,却也不敢多加过问。
穆清歌勾了勾唇,语气轻淡,“我没事,还没找到。”
“说来那些人还真生气奇怪,一大早就来我们歌乐斋!还那般不客气,仿佛就知道二小姐的东西一定在我们这里般,真是能气死人。”
清越双手环胸,气鼓鼓的嘟起了腮帮子。
穆清歌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穆由丹现在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诬陷自己不成,还丢了一支价值连城的血玉簪。
敌人送上门的东西,她穆清歌没有不取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对方的一番好意?穆清歌眸底闪过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光芒,嘴角微扬。
“大小姐,你的衣服是湿的,赶紧洗个热水澡,去换身衣服吧。”
终是没忍住,连月还是开了口,她拉着穆清歌就要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一会儿我去库房给小姐打热水,要是谁敢再阻拦欺负我们,我跟清越照样打回去!”
“就是,看这些人,敢欺负我们大小姐就是这个下场!”清越哼哼了两声,上前走了两步,找到了那群小厮面前,目漏凶光。
“喂,大小姐!我们不就是弄乱了你的东西吗?我们那也是奉命行事,大夫人交代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现在只是奉命帮你整理好东西,你没有道理让你的丫鬟这般责罚我们。你就不怕大夫人知道吗?”
排成排的小厮中,有一个靠墙倒立着的男子最先忍不住了,他紫着眼眶,嘴角还有一些血迹,显然是刚才被人打过。
他慢慢将脚放了下来,结束了倒立的姿势,走到穆清歌面前,一副不服气的神情。
穆清歌身边那个叫清越的丫头性子野,仿佛不知轻重般,丝毫得罪不起。
一跟她争吵一二,她就摔碎一个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或者弄乱他们整理好的东西。还说这是他们弄坏的,要告诉老爷夫人,让他们赔。况且,大夫人还发了命令,说不整理好歌乐斋的东西,就不允许他们跨出这个院子。
加上昨日被赵王世子那狗咬得厉害,他们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般,根本打不过那两个臭丫头。而这位嫡小姐就不一样了,性子软,好拿捏,跟她对峙应许会有用。
穆清歌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头挑了挑,脚尖突然发力,踹向了那男子膝盖下的韧带。
这个小厮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扑通”一声跪在了穆清歌面前。
穆清歌随后又猛地一脚,压上了小厮的肩膀,薄唇凑到了那小厮耳边,用着极其轻柔但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知道林管家去了哪里吗?”
穆清歌边问边看向了小厮,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厮的肩膀被穆清歌压得生疼,像是扛了块千斤巨石那般,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紧了牙关。
在队上穆清歌的这道眼神时,小厮突然打了个寒战,只觉浑身发毛,背后袭来了一阵凉意,鬼使神差地摇起了头,“不知道。”
“他死了。”穆清歌抚了抚额,低笑了几声,笑声轻快又纯粹,仿佛就是一个单纯的妙龄少女,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穆清歌收回了压在小厮身上的脚,蓦然转身背了过去,用着极其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们弄乱了我的东西,所以大夫人发话让你们整理是一码事。你们弄坏了我的东西,得赔,这是另一码事。”
“只不过,你们赔的起吗?”穆清歌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向了那群小厮,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方才跪在地上的小厮到现在还没有起身,似是还没有从方才的状态缓过来。其他的小厮在听到穆清歌这话时,也是有几分慌神。
他们一个月的月俸就那么多,少得可怜,还得养家糊口,一个侯府的嫡小姐再不济,院子里的随便一个瓶子都能买了他们的命,如果这事传到侯爷耳朵里,恐怕更难办。
“大小姐,请大小姐恕罪!”一个怀里捧着碎掉的瓷罐的小厮最先跪了下来,他满脸愁容,低着头,表情真挚。
随后,院子里的其他小厮也都纷纷,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异口同声,“请大小姐恕罪!”
这场面,何其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