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对人笑脸相迎,那是职业习惯,即便是彼此有点不愉快。 这祖林的脸色变得太快,李向东是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祖老板可是有什么难处么?” 祖林回过神来道:“噢,嗯,没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继道:“只是我这药坊里并没有你说的什么火崖草。” “哦?”李向东有点失望,他本以为可以求得此药的。 “不知道文场主买这味所谓的火崖草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嗯,是救峨眉派掌门络英。”李向东也不避讳。 “原来如此,只是我药坊里确实没有这味药。” 祖林表现得很为难:“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李向东听闻祖林说没有火崖草,也不好多打扰,遂道:“那叨扰祖老板了。” “小侄这就告辞。” 祖林就势顺势,道:“贤侄慢走。” 李向东走出祖家药坊,不敢再多耽阁,骑上大通马迅速回到了百草牧场,把没有求到药一事报与舅舅知道。 文志平眉头一皱,心想:“我文家祖辈与祖家祖辈是至交,祖家有火崖草一事,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否则我祖辈也不会说的,看来我非得亲自走一回不可。” 随即对李向东道:“嗯,向东,络英道长现在伤势非常严重,情况不容乐观,他自身不能抵御寒气,必须靠别人帮助,你先和梦圆梦轩轮流输真力给他,替他压住寒气。” “我再亲自到祖家药坊走一遭。” 李向东虽心里有千般疑问:“祖老板不是说没有吗,舅舅干嘛还得再去?”但他没有问出口,答道:“是,舅舅,我这就去!”随即,他向络英的房间走来。 从早上到现在,络英已受寒多时,两个徒弟见师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便追根问到底,这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梦圆梦轩知道师父受寒气侵袭,身体受损,又着急了起来,同输真力给师父驱寒。 …… 现在,梦圆梦轩均满头大汗,一前一后,双掌对准络英前胸后背,周身还有些许雾气。 可见寒气逼人! 李向东进来坐在一旁,不去打扰。 过了片刻,梦圆梦轩同时撤掌,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林梦顺势把师父缓缓放下,眉目紧锁。 梦圆看着李向东坐着,眉头一展,忙上前来,道:“李大哥,你回来了?” “怎么样?药带回来了么?” 李向东不想拂她之意,但也没办法,只能据实回答,“没……没有。” 梦圆有些失望,有些沮丧,她原本挂着希望的笑脸沉了下来。 李向东安慰道:“放心吧,相信道长不会有事的。” “我舅舅也去想其他办法了,应该能医好道长的。” 梦圆点了点头,但愿真的能治好师父吧! …… 文志平到内室抽屉里拿了东西,背在背上,带了虎头帽,穿了豹棉袄,骑马一路急驰,摸黑赶到了祖家药坊。 他抬头看了看药坊大门,大门两边的红灯笼之上均写着一个大大的“祖”字。 好气派。 文志平提步上前拉起铜环。 哐!哐!哐! 三声敲门声过后,大门的门缝里面探出来一个伙计来,文志平施礼道:“小哥,在下百草牧场文志平,特来拜会祖老板。” 那伙计一双眼睛盯着文志平看了看,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是百草牧场的人来访?” “噢,这是我牧场的名片。”文志平拿出百草牧场特制的“骐骥牌”给那伙计看。 伙计看了上面的信息,方才领着文志平来见祖林。 祖林正坐着喝茶,很悠闲。 文志平来拜访他,他自然高兴,不过心里却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他二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见面免不了说一些彼此恭维、寒暄之类的客套话。 “不用多说,想必祖老板已猜到我的来意了。”文志平开门见山的道。 “早些时候你外侄李向东来过,我说得清楚明白,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火崖草的奇药,不然我也不会不给文兄啊!”祖林也不打哑迷。 文志平自也明白祖林心中所虑,这祖家有此奇药,确实没有太多人知道,否则就别说经营药坊了,只怕连防盗都应接不暇。 “祖老板,你我祖辈皆是至交,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很少来往,生疏了些。” “你祖家有火崖草,我祖父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多次叨扰你了。” 祖林哑然,一脸尴尬。 他愣了一下,又道:“志平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你说,我祖家药坊确实有此神药,只是鲜为人知,药坊之所以能发展壮大,全懒祖家祖先得了此药。” “每逢有人买药,都在其中夹杂着添加一两半钱的火崖草,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久而久之,人人以为我祖家药纯良、神奇,生意自然红火。” “只是志平兄有所不知,这火崖草虽名为草,其实是一颗树,需用山洞中的崖浆水浇灌,不然不会生长。况且一年只能刮取一斤,多则这药树会死掉。” “再者,今年的药量已在秋季刮取了,我不敢拿祖辈的遗产开玩笑。” 不愧为商场老手,这尴尬之事被他瞬间揭过。 文志平听了个中原由,也是为之一惊。 可是为了络英,他必须想办法,在他心里,络英的命很珍贵,药不就是拿来救命的么? “祖兄,这确实难为你了,但是……” 祖林道:“我不是说这药命比人命重要,只是……” 文志平思量片刻,问道:“祖兄,你觉得我百草牧场和你祖家药的价值几何?” 文志平改变话题,祖林有点好奇。 “你百草牧场单单牧场就价值不菲,再有良马千匹,应该和我祖家药坊价值相当。” 文志平道:“这样吧,祖兄,既然你说价值相当,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祖林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