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熤摇摇头,荣长宁也只好明了的告诉他:“长宁做得了良善大度的贤妻。将军的后院想要放谁就放谁,都不打紧。”
“哪怕是我的心里没有你?”
“只要人前我是白夫人,人后将军宠谁爱谁在意谁,长宁都无异议。”荣长宁轻舒了一口气:“将军没别的事,长宁就先回了。长宁要守丧一年,若是将军等不及,先迎岳家小妹进门也可以,圣上那里我会去说明。”
说完荣长宁不给白楚熤回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明明看起来那般娇弱一个人,说起话来总这般不容人抗拒。她只要做白夫人?
侯府贵女,哪里会愁找不到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好夫婿?难道她心中没有那个叫离怨的男人?这不禁叫白楚熤感到奇怪。
今日一见,荣长宁的心里也算是多了几分底,若想与白楚熤过过寻常夫妻的日子算是难了,不过相敬如宾总该是可以的。
他喜欢谁想留谁,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即便这场婚姻里没有情投意合又怎样?当初母亲与父亲不是也情投意合?母亲还去求先帝赐婚。
到头来这情分不也是没留住几年?父亲还是扛不住徐姨娘的情意绵绵,执意纳了妾。
母亲耐不住父亲软磨硬泡,为着家宅安宁,还是应了。
情分?
在荣长宁的眼里,情分可最不值钱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白楚熤心里有没有自己。这便是白楚熤不懂她的地方。
荣长宁神情淡漠的带着荣若迈出岳府打算回家去,离怨见她不像来时那般明朗,便也不多问白大将军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荣若想问,也是被离怨给拉住,同他摇了摇头。
侯府的大车穿过长街,荣长宁闭目听着外面的吆喝,没一会便到了侯府门前。下车进门走出没几步,长姐院里的毓姑姑匆匆走到荣长宁面前:“二小姐离家公子,你们可回来了,后院出事了。”
想着长姐今日进宫,荣长宁生怕是她的院子里出事,抬眼便问:“什么事?”
“是衡来的徐家公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浑身抽搐,大夫来了诊了好一会都没有诊好。嘴里已经开始吐白沫了,大夫又说人可能救不回来了。”
荣长宁回眼和离怨对视一眼,听姑姑所描述的,应该是中毒的迹象。而目前侯府中,最精通毒术的非离怨莫属。
“那是衡老家来的表哥,离怨哥哥,救人要紧。”
听到荣长宁这样一番嘱托,离怨二话不说由着毓姑姑在前带路到客房去查探病人。
荣长宁跟在身后,脚步急切,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徐姨娘两姐妹的什么阴谋,人总归不能在侯府出事。
还没迈进门槛,荣长宁就听到里面徐家的姑母不停的啜泣,泪珠像雨一样往下掉。看起来也是可怜兮兮,却不像徐姨娘哭得那般虚伪。
见到离怨来了,荣川的心也松口气安慰到:“这是北浔离家的公子,离家最擅制毒解毒,表姐先且宽心。”
“我如何宽心?你的蘅儿变成这个样子你宽得了心吗?”
荣长宁行礼后绕过他们,站在离怨身旁,眼看着他从大夫的医箱里抽出一根银针浅浅刺进了徐福咽喉下方,查看一番徐徐放下银针,离怨掏出腰间的钥匙递给小冬转头:“还烦小冬跑一趟,我带来的药箱里有一个拇指大小绿色的药瓶,速速带过来给我。”
小冬接过钥匙:“是。”
转而对荣长宁说到:“不算什么大事,应该是误食了罗刹心,拖得久些多遭了些罪。”
“罗刹心?是什么?”荣长宁一脸茫然的看着离怨:“闻所未闻。”
“是生在暗处的一种野果,并非多难得,北郊山上就有。你久居后院闻所未闻也属正常。幸而咱们回来的早,我带来的药可解百草之毒,水化半粒喝下就没事了。”
“野外的东西,不会无端跑到侯府里来。”说着荣长宁转眼看向父亲,荣川却斜眼瞪了下荣长宁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站在一旁的徐姨娘听着身旁的丫鬟在耳边说了些什么,眼中当即闪过一丝不安,趁着人都不注意转头出了门。
徐家表姑一听荣长宁的话忙晃过神来:“对,北郊的东西怎么会在城里?一定是有人送进来,给我儿下毒!要毒死我儿!”
见父亲刚刚的神色,想必他也猜到了后院有人动了手脚,荣长宁见徐姨娘出门心中只觉隐隐不安。
不容多琢磨,荣长宁赶紧对父亲说到:“下毒的人应该还在府上。未免有心人祸水东引,还请父亲叫杨管家把绾清院晨熙斋院子里的人都叫出来等着问话,按照名册上点,一个都不许少。凡是躲藏畏逃者,先杖打三十再绑来问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