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不再说话,依命进了山林,田浩邈令所有人和衣而睡,众人旅途劳顿,瞬间鼾声如雷。
副将心中仍然不敢松懈,只将眼睛闭上扮作假寐。
天边升起一轮明月,月光透过树叶在林间照出一个个圆形的斑驳,微风吹过,那一个个圆形的阴影在人的脸上晃动着,交错着,时隐时现,显得极度鬼魅。
安静的林子传来“哒哒”的声音,那不是风沙树叶的“沙沙”声,副将警觉地睁开双眼,看见数十个阴影朝着装着官银的马车蹑手蹑脚地走去,他大吼一声:“什么人!”
那数十个受惊动的黑影匆忙跳上马车,驾着马车连同官银一同驶出了林子,副将吓得失了魂魄,匆忙地大叫道:“殿下!殿下!”
“何事惊慌?”田浩邈清楚而干脆的声音,似乎根本未曾入睡。
“灾银被劫了!”
田浩邈站直了身子,大声呼道:“都起来,即刻出发瑶州。”
方才酣睡的兵士一个个全都从沉睡中醒来,瞬间精神抖擞,策马而去。
副将一路心生疑惑,灾银被劫,太子不去追劫匪,却径直前往瑶州,看着太子阴沉的脸,他又不敢问,而其余的兵士,也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更是如同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迷茫,不知方向。
方抵达瑶州,便见钮梅守候在城门口。
“都办妥了?”田浩邈下了马背,对着浩邈低声问道。
“殿下果真料事如事,在下先一步带着灾银离开,一路畅通无阻。”钮梅对着太子打心底的佩服。
田浩邈脸上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吃一堑长一智,宁扬府的事被人事先通风报信,他又怎会在相同的坑里再掉入一次?那些被抢的马车里,早就换成了石头,想到幕后者脸上的愤怒,他俊朗的脸上,更像是搅动了一池春水。“户部的事查得如何了?”
“派出的暗卫传信来说已有些眉目了。”
“好!等我的命令。”
他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怕是那些个老狐狸,没有料想到的吧!
楚子月比田浩邈晚了三日抵达瑶州,她将粮食亲自送到了饺子的家中,看到一家人完好,凝了几日的眉头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