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护国公夫人,也就是她的舅母罗氏,那是个很干脆利落的女子,也很热心肠和赤诚,这才教出了薛楟这么个同样直率的闺女。
傅矜心里暗自叹气。
实际上,这事若是她看来,无非手起刀落,给张氏个教训的事。
可惜罗氏虽然办事利落,但到底顾念着兄弟情义,一再忍让罢了。
她看了看薛楟,只见她明艳的眉眼都皱在了一起,显然极是苦恼。
到底不愿看这素来欢快的表姐愁眉不展,傅矜淡淡道:“说到底是二房夫人没摆正位置罢了,若是看得清了,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哪来的这么多怨气不满?”
薛楟一顿,觉得表妹说的似乎极有深意,她贯来知道自己这表妹是聪慧的,自然不会把她的提点不当一回事,当下思索起来。
折腾了一上午,傅矜也累了,又闭目养神起来。
一路无话。
马车先经过卫国公府,刚停下,便有婢女在外边唤道:“小姐。”
傅矜睁开眼,应了一声,于是马车的帘子便被拉开。
看了一眼仍在苦苦思考的薛楟,傅矜也不打招呼了,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府里。
车轮又辘辘滚动,朝着护国公府的方向驶去,车上的薛楟没有丝毫察觉,好一会儿,突然双眼一亮!
她懂表妹的意思了!
素来都说无规矩不方圆,护国公府的亲人和睦让张氏和母亲都忘了一件事,要维持好偌大一个公府,首先,母亲得是这护国公府的女主人,之后才是妯娌。正是这忘了,让张氏肆意妄为,颇有怨气,觉得自己话语权比不上老夫人和她母亲。
可是实际上,说难听些,一个没有职权,靠着府里支撑的二房夫人,她话语权本就最低,有,那是老夫人和她母亲给面子,没有,那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张氏还得靠着她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