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狗失而复得,李斯年压抑这么天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安抚了一会力哥,还不见肖安进来,倒是传来关门的声音,李斯年顿时一个激灵,外套没穿就追出去了。
大半夜的,四下寂静,只有少女单薄的身影走在冗长幽静的马路上,李斯年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她转过头,一张脸没有比大金毛干净多少,身上的羽绒服上东一块西一块污渍,这人是去狗窝里打架才把力哥抢回来的?
她的鼻子冻的通红,手拢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李斯年觉得她有些惨,但她似乎并不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在发亮,皎皎有如星光,找了他的狗,她放下重负。
肖安用手比划着,李斯年虽然看不懂她瞎比划什么,但是看懂她说那是他的狗,没错的意思。
李斯年要被她气笑了,敢情他以为自己追出来是怀疑她找错了狗?
不过他现在看她顺眼多了,连说话语气都不那么冲了,“太晚了,跟我回去吧,明天再回棋院。”
她的脸上又开始出现了抗拒的神色,李斯年这会耐心极其的好,伸手将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拉在她的头上,“别冻坏了,感冒了就不好了,你还要比赛。”
他的语气并不温柔,还是硬梆梆的,但这态度已经算是客气了。
肖安觉得受宠若惊,她过阵子就要去韩国了,要是真的冻病了确实麻烦了,但是跟李斯年呆在一起她宁愿麻烦一些。
她坚决的摇头,转头继续往前走。
听见身后的李斯年凉凉的道,“肖安,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身子一震,又转过头慢慢走过来,她其实可以不听他的,但是怕李斯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软弱也成了习惯,自然就屈服了。
李斯年哼了哼,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牵着她回家了。
他知道肖安怕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跟她说不到三句话就想发火,大概是因为太厌恶她了。
肖安跟着李斯年进了家门,脚下一双鞋也脏的不行,入户地毯看起来很贵,她怕踩了,站在远远的脱鞋。
李斯年瞥了瞥嘴道,“傻站门口干嘛,外面风好喝啊。”
她正低头脱着鞋,听了有些无措抬头看了他一眼。
真的笨死她算了,李斯年磨了磨牙道,“进来换!”
她这才挪进来,脱了鞋,力哥绕着李斯年脚下撒欢。
他摸着大金毛的脑袋,“去哪儿弄这么脏?”
又从一旁倒了狗粮,力哥饿坏了,顾不得陪李斯年低头吃去了,李斯年回头看了一眼肖安。
她刚换了鞋,灰色的袜子似被什么咬破了,脚裸处有一处暗红色的血迹,李斯年心沉了沉,“脚怎么了?”
肖安摇了摇头,李斯年已经猜到几分了,心里又冒上了火,“站着别动!”
她身子一抖,当真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李斯年半蹲在她跟前,有些嫌弃的拉下她都是泥巴的袜子,脚裸处果然是被狗咬了,力哥不咬人的,那就是流浪狗咬的。
她居然就想让它这样过去?
他站起身,看她又罪人似的勾着头,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他恨恨的磨了磨牙,“被狗咬了一定要打疫苗的,万一有狂犬病会死的,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肖安见他发火,又心慌了,拿着手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没人管她,在街上流浪也被狗咬过,但从来不知道会得什么狂犬病。
李斯年已经拿了车钥匙拽着她出门了,大半夜的带着她去了医院,折腾完天都快亮了,他这回没把她送回棋院,要是这个傻子单独住着,这被狗咬的伤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好,看在她找回了狗的份上,他就好心帮她一回。
他让她去洗澡,拿了自己睡衣给她,“小心别碰到伤口了,不能沾水的。”
等她进卫生间,李斯年给卫庆打了电话,让他买些女生的睡衣和衣服过来,然后去煮了两个泡面,等了老半天也没见肖安下来。
只得上了楼,客房的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里头也没有声音,“肖安,我要进来了。”
推开门床上没有人,他拉开衣柜,果然就见她窝在角落里睡熟了,头发洗过了只是用毛巾稍微擦了一下,摸上去还是湿的,她一向只兔子一样警觉,这会到底是有多累,竟然他蹲在面前都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