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听完,对以前的自己挺满意。只不过对于管家口中的“特殊情况”她有些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她换掉舞伴?
她斟酌片刻,问出口:“我以前不也很喜欢邵涵吗?怎么会找其他人当舞伴?”
管家眯了眯眼,眼缝中闪过几道精光。他没来得及说,沈凝眼前就出现了一名女性Alpha,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女人穿着红黑色军装,肩带少将军衔的半月形标志。她的身材一如邵涵那般出挑,不同的是,比起禁欲系的邵涵,她更加妩媚多姿。
她的瞳色为深褐色,五官出众,鼻梁高挺,容貌极具异域风情和侵略性。
女人举杯,沈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与她碰了一下杯。
“沈凝,好久不见啊。”
同一时刻,管家尽职向她介绍:“这位是凌零少将,少夫人曾经的同窗,多年的战友,也是少夫人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沈凝蹙了蹙眉,很快联想到了她翻阅邵涵资料时,出现频率极高的凌零二字。
如果说邵涵与她关系算得上密切,那么凌零与邵涵的关系可谓是紧密相连。
她们二人既是同窗好友,亦是战时的“黄金搭档”。
邵涵历任参谋,指挥能力出众,打赢的战役数不胜数;而凌零历任司令,曾是邵涵数十年来的直属上司,统率的战区向来战无不胜。
与其说她们两人中是谁成就了谁,不如说是她们共同缔造了彼此的辉煌。
沈凝对她抱有淡淡的敌意,她暗中观察凌零。凌零浑然不知一样,自在地和她攀谈:“听邵说,不久前的三军之战中,你从机甲上脱落,受了重伤?”
沈凝喝了一缸老年陈醋。
邵涵说?为什么邵涵要跟她说自己的情况?是不是凌零想挖她的墙角?
关注点完全偏了的沈凝越想越嫉妒,但面上,她得体微笑道;“是呀,这不涵涵亲自照顾了我一个多月。”
“听说,你还失忆了?”凌零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红唇勾起。
沈凝听出她的嘲讽意味,却不明所以。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战场上的事本就风云暗涌,诡谲难料,她就算失忆也是为了保家卫国,这有什么好嘲笑的?
沈凝:“军人受伤在所难免。”
凌零倚靠在一旁的桌台上,饮尽杯中酒,深色的眸子里晕开淡淡的笑意:“军中第一机甲兵从机甲上脱落,还真是千古奇闻,闻所未闻。”
“……”沈凝回头看管家,管家眼神虚飘,不理她。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凌零最后强烈的嘲讽点是为何。
她侧过身,虚心请教管家:“她干嘛嘲笑我?”
管家掩嘴,偷偷摸摸地解释:“这么说吧,开机甲的从机甲上摔下来,就像老司机从玩具车上摔下来一样,关键是,大小姐你还因此受了重伤。”
沈凝尴尬了半天,她想反驳凌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摔下来是事实,她记不得也是事实,事实就摆在那,容不得她多加辩解。
“凌少将是吧,你时间很多?”沈凝扯开话题,拐着弯怼了凌零一句多管闲事。
凌零歪斜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我这不是关心沈大小姐吗,要是你金贵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沈将军就要多费心思在你身上了。恩师这么忙,我怎么着也得替他分担一些。”
“陈叔,你说是不是?”凌零又问管家。管家眯眼笑,双手举起,作投降姿势,借口走开了。
沈凝无心与她斗嘴,宴会已经开始一半了,她来的本来就晚,再不抓紧,回去之前未必能见邵涵一面。
“凌少将,我要去方便一下,先告辞了。”沈凝礼貌地致歉,放下杯子就走。
然而凌零似乎打定了主意跟着她,她走到那,凌零就跟到那。凌零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沈凝不胜她烦扰,快步走出宴会中心。酒楼自带有一个空中花园,沈凝跑过楼阁,甩掉了凌零。
她蹲在一根大石柱后喘气,为了甩掉凌零,她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全部力气。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抚着难以平静的心脏,望了望四周。四周都有灌木丛阻挡,幽暗的花园内部虫鸣声声,浪涛阵阵。
她侦查了一番周围,确定凌零没有跟上她后,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准备开溜去找邵涵。
她走出楼阁,从远处窥见在一处复古四角亭中,两道身影正在对峙。沈凝无意打扰他人私事,她贴着墙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时,耳尖地听到了邵涵的声音。
邵涵厉声逼问对面的男子:“沈凝怎么出事的,你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