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以往他杀人后只会让他觉得黏腻的恶心。
可是此刻,他觉得很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在热腾腾的灼烧翻涌着,最狠的还是灼伤了他的心,心处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腾,他还想要再杀一次,这太便宜他了,应该加以凌迟刮肉,生不得死不能,不足惜。
他拿出白色的帕子擦拭干净手上的血迹,仿佛是最庄严的祭祀仪式,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这血太脏了,不能脏了他的夫人。
随手把帕子扔掉,蹲下身子来到贺君兰身边。
他把有些微微松开的衣襟整理好,又重新为她系好腰间的带子,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温柔备至,仿佛刚刚那个恐怖如斯、周身浸满死气的人不是他一般。
温柔把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抱了起来,搂进自己冷冽的怀中,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声音像是秋风送凉、朗月入怀,暖的不行。
“阿贺不怕……不怕。”
一声一声的哄着,像是母亲哄着幼时的孩子一般,低声呢喃着,“我来了……不怕……不用再怕了。”
贺君兰被他搂在怀中,眼睛涣散的可怕,没有了光彩,灰白灰白的,像是最空洞的宇宙没有了星球。
她的眼睛似乎也忘记了眨,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某处,没有丝毫感情,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他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一下一下的拂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好像这样就可以挽回、留住什么。
“主上……贺……”
徐庶此时也赶了过来,他顺着姬缪留下的马蹄印来到不远处的树林里,看见马停在那里,他就知道主子就在附近,于是也下了马寻去,终于被他找到这个破旧的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