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兰跑着跑着,瞧见不远处有条河,就放慢步子,走到河边。
河水很清澈,水中有许条鱼,或俶尔远逝,或佁然不动。
她蹲下来,试了试水,然后乘起一捧,洗了一把脸,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很多。
准备再乘一捧时,突然听见远处流水哗啦一声,四溅开来,她手一下子收了回来,朝着那处望去。
今天是怎么的,她这心脏其实也算不得太好。
不过这次倒没什么的,一个男子好像是在抓鱼,离的比较远,她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而且还抓了一条特别大的,应该有十斤左右。
他牢牢把那条不断试图挣扎的鱼抓住,淌过水一步步走向河岸。
贺君兰本打算走时,那人也渐渐近了,她不经意间一看,不由有些惊讶,轻声道:“是你?”
那人朝她看去,又撇开视线,低下头开始清理鱼鳞。
贺君兰上前一步,看着熟练处理鱼鳞的清冷男子,他身上穿着一袭灰扑扑的粗布麻衣,衣服下摆被水打湿了,湿漉漉的滴着水。
“你可能忘记我了,我们之前在药店门口遇见过,当时我快摔倒,你扶了我一把。不过你不记得也没关系,谢谢你。”
那男子处理鱼鳞的手未停下,“姑娘不必道谢,小事而已。”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像……润色过后的桥下流水,拍打着叮铃的落花。
贺君兰坚持道:“虽是小事,但是你还是帮助了我,说明你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
呵,好人?好人有什么用?
他承受的比那些酒醉沉迷的贵胄坏人,多得多,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了,迟早一天,那些人会被他踩在脚下。
他用带的小刀,一下子划开鱼肚子,开始取内脏。
一股子腥味顺着河面飘的风传至她鼻尖,她有些不适应的皱皱眉。
男子似乎感应到了,适时道:“鱼味腥膻,姑娘快些离去吧。”
“我还不至于娇惯到连这鱼味也受不了。你叫什么名字?”贺君兰问道。
联想到之前胡大夫说的话,或许她能帮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