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钦,你来干什么?”
周千寻不急不躁,游戏三昧般直直走到他面前,虽是差了些身高,却并不仰视,只眼尾上挑,字字珠玑。
许家二少不由得退了一步,从心底发怵。
他当初就是错认为周千寻是个百分百青春萌妹才会在之后被揍得惨不忍睹。这女人就他妈是只刺猬,远观可爱,轻碰也不扎手,可稍微用点力就能把人刺的鲜血淋漓!
“周千寻,你现在还和老子狂什么?是你们周氏出了岔子,我上门,理所应当!”
好歹身后五个大汉全是练家子,许攸钦心里有底,往事带来的惧意便弱了几分。不仅弱了,以前起过的那点心思,如今仗着周氏理亏,便又如火上浇油般活络了起来。
他收回退后的步子,眼中猖狂之色卷着垂涎,对着周千寻从头到脚打量,然后落在她带帽衫埋不住的锁骨上,色胆迷天,尽是贪慕和欲念。
周黎阳紧盯着许攸钦的动作,一眼便瞧出不好,也顾不上什么理亏弱势,几乎没有思考就要从办公桌后起身组止。
但周千寻抬手,对他摇了摇头。
若是许院长亲自来,她必是要泰而不骄谦谦有礼,但若是面对这等平辈小徒,对方不仁,她必不义。
“许攸钦,我再问一遍,你来做什么?挑事?示威?如果是谈判,可以坐下聊。”
她依旧不矜不伐,嘴角竟噙出浅浅笑意,一勾唇,便是清风绕指柔,撩人心脾。
便是满腹淫心放浪形骸的许家二少,也看得有些失了神。
“嘿嘿,谈判,自然是谈判!示威这么低等的事,可不是我许攸钦干的。”
桃李荣华能令君王不早朝,自然也能让心术不正的纨绔公子随时变卦。
贼心不改,大抵如此。
先说好,她可不屑用什么美人计,微笑只是礼貌,要是有人会错意,那就……将计就计。
“我倒不知道,原来谈判是要带着打手的。”
“周千寻,他们是我的保镖,护我安全,只要你不乱来,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许攸钦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心脏下方,当年这肋骨断了三根,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恢复如初,那股子钻心的痛和耻辱,他想忘都忘不掉。
周千寻不动声色移步至父亲身侧,她过来不是为了阻挠爸爸的行事,只是,女儿长大了,得学会给家人撑场子。
她将手轻轻搭在父亲肩头,冲他眨了眨眼。
周黎阳会意,微微颔首。
“许二少,你既然不肯接受私了的建议,坚持将周氏告上法院,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可谈的。”
周黎阳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如往常沉稳尊贵。
“确实,我家老子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许攸钦的目光在周千寻的身上停留许久,一双眉目本该有神,如今却满溢浑浊,哪里有半分清明。
“若你们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倒也能替你们在我家老子面前提个把意见,或许,能放周氏一条生路。”
许攸钦洋洋自得,猖狂着便又要把脚搭在办公桌上,周千寻眯了眯眼,唇边微笑带着几分狡黠,亦邪亦正,警告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