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说道:“小丫头越来越不正经了。三娘刚做完鸡心饼,想让三爷尝尝而已。”
锦绣笑着从背后抱住我,顺手捞了一块鸡心饼往嘴里一塞,下巴靠在我的肩上,嘻嘻笑道:“三娘,您说我姐姐多矫情,明明就是想三爷了,还装!看,小媳妇都亲自下厨了。”
三娘知道锦绣是原青江身边的红人,恭敬地给她福了一福,唤着“锦姑娘好”,听到她这么说,便暧昧地看着我,掩嘴而笑。
我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莫、莫要胡说,你再说,就不给你吃了。”
我欲拍掉她伸向鸡心饼的小魔爪,她的动作却很是灵敏,左躲右闪,我怎么也碰不到她的手。
“嗯,真好吃,果然充满爱的味道。姐,还记得吗?你以前给我做烙饼,可老这么说,来,挑一块小花样儿的,我尝尝。”她在那里咯咯娇笑,男装佳人的绝色脸庞更是美艳动人。外面的侍卫都不禁有些眼神发直,甚至包括我们西枫苑那两个新调来的,据说是很prfessinal的冷面护卫。
正笑闹间,侍卫搜查完毕,前来复命,锦绣点了一下头,便拉我到僻静处,“木槿,明儿个是我们的生辰,你要什么礼物?”我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你要姐姐送你什么礼物呢?”她敛了笑,凝视着我,“木槿,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我一阵心酸,眼中落下泪来,“锦绣,姐姐没有本事,让你受苦了……”
锦绣慌张了起来,“木槿,你不要哭,锦绣从来没有怪过木槿的。锦绣也从没有忘记,锦绣要永远和木槿在一起。你不会孤独终老,所以,你不要哭啊。”
我却哭得更凶了。锦绣替我拭着泪,自己也流下泪来,“你这个大傻子,总是为别人着想,真气人……”我和锦绣相视破涕为笑了,互相拭着对方的眼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互相扣纽扣,互相梳辫子,互相洗脸,互相拭眼泪,互相擤鼻子……谢三娘硬让锦绣给在紫园中赏月的众位贵宾带了些鸡心饼,说是家常做的,刚出炉的好吃。我便偷偷给锦绣也包了一些,笑着送她到门口。
垂花门外,锦绣替我拉拉衣服,“天凉了,多加些衣服。现在也是个姑娘了,可别让人笑话,明儿个我差人送些好东西给你。”“放心吧,三娘都给我预备好了,我这儿什么都有,你自个儿留着用吧!”我乐呵呵地将鸡心饼塞到她怀中。
她无奈地撇撇嘴,忽地凑近我的身边,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样子三爷的功夫是不错,不过你们也得节制些。”
我一开始没明白,还傻呵呵地看着她促狭的笑脸,回首猛地醒悟过来,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抖着手,指着她明艳动人却可恶无比的笑颜,“你个小屁孩,你又胡说些什么?”
她状似无辜地大声说道:“谁是小屁孩了?你们都做了,还怕我说?看看你那樱桃小嘴儿,我倒奇怪,是哪只猫儿偷了腥啦?”
所有的侍卫齐刷刷地看向我,眼中尽是暧昧。好,这回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气恼地跺脚,转身就走,锦绣在我背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转身进了自己屋里,脸上还烧得慌,看着铜镜里因红肿而分外艳丽的嘴唇,自己也有些怔忡。锦绣今天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调笑我?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得,锦绣这一闹,紫园更会传遍了我和原非白卿卿我我,如何如何。
如果传到非珏耳中,他会怎么想呢?
正烦恼间,一个黑影蹿过,我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所谓“艺高人胆大”,我摸到了酬情,就出鞘刺去。事实证明,我高估了我的三脚猫武功,而且我绝对属于“盲目大胆”,几招以后,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我的酬情成功地帮对方斩断了铁链,然后顺利地落到了对方的手上,直指我的咽喉,“你若出声,俺便杀了你。”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人乌黑的头发披散,和污泥纠结在一起,胡子拉碴,衣衫破烂,四肢戴着沉沉的手铐脚镣,唯有双目精光毕现,嘴边闪着一丝嘲笑。我想起了锦绣刚刚说要搜捕的囚犯,那此人便是齐伯天了?
我看着这位日后将在农民起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慢慢地对他点着头。
他绕到我的身后,“你带俺出去,俺便放了你。不然,俺便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情郎。”
我的手指触碰到右手腕上的珠弩,可巧的是张德茂帮我找人制作的珠弩,前天才刚刚送来,比原非白的那“长相守”看上去更精巧,而且里面的精钢小箭弩都染了剧毒,我给它取名“护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