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看着地上的死人,对矮个子说:“中了我的九品断肠红,还能撑到这西林,不愧是幽冥教的人。”矮个子对高个子甚为恭敬,“大人果然神机妙算,难怪主公如此信任大人。”“废话少说,查探如何?可找到东西了?”“玉北斋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没有结果,至于那西枫苑……大人恕罪,那韩修竹布下的梅花七星阵着实了得,小人实在……无法潜入。”“没用的东西,那上房的紫园呢?”“紫园的兄弟回话说也是一无所获,除非紫栖山庄有暗阁。我本想将整个庄园翻个遍,但柳言生陪着夫人回来了。”“主公马上就要起兵了,在那以前,一定要比幽冥教早一步找到无泪经。不然等大军进了西安城,人多眼杂,就难办了。”“是!请问大人,小人是否该按老规矩处置这厮?”“去吧。”
树后传来奇怪的嘶嘶声,伴着阵阵的恶臭。我偷偷瞄了一眼,那两个人已经飞向夜空,瞬间消失了。哇,武打片!而那尸体正在起着某种化学反应。月光下,尸身混着血水嘶嘶地融化为白沫。我的鸡皮疙瘩满身爬!我看那尸体化得差不多了,便软着脚跑出来。我抖着手,弄亮了火折子,点燃“气死风”,看清那尸体原来的地方只剩白沫。
月黑风高夜,一灯幽灭,一个柔弱的美少女自我陶醉独自对着一摊尸水哆嗦得如同寒风中的枯叶。忽然,一丝呼吸毫无预兆地在我耳边吹起,像是贞子在我身后似的,我更是胆破心惊。
“你将他化尸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轻轻从背后传来。
我“啊”一声,把“气死风”丢在地上,跳了开去。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长发飘飘,白衣如雪,脸上戴着陶制的面具。那面具轮廓分明,十分冷酷,像古希腊的雕像,没有眼珠,毫无人气。
我惊骇得跌倒在地上,张嘴想说什么,半天没发出声音。这究竟是人是鬼?莫非是刚才那个死人的鬼魂?那个白影越飘越近,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声音,“不、不、不,不是我做、做的,你、你、你,是、是、是谁?”白影忽地在我面前消失,正当我以为那只是受了严重惊吓而产生的幻觉时,呼吸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幽冥教的?锦官城那边来的?抑或是南诏国派来的?”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我、我,我不、不是奸、奸、细、细,什、什么油、油米饺?”我爬开一米远,脚那个软哪。
“乖乖告诉我,你的主上是谁,无泪经在哪里,”他很轻很柔地说着,“不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提起勇气,指着那白衣人,“你、你、你又是什么人?黑夜里穿一身孝服,戴个白面具,像吊死鬼似的,你、你、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吗?”
话一出口我相当后悔,而那个神秘的白衣人也是一阵奇怪的沉默。
许久,他伸出了一直背负在后的双手,他的手指修长,我很不恰当地胡思乱想起来。那双手啊,比那些做护手霜广告的女明星的手都莹润柔美。莫非那面具下的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故意发出男子的声音来迷惑我?
“你说话很有趣,只可惜这么有趣的人要离开这世间了。”沉默许久的白衣人终于开口了,没有波澜的声音结束了我的春梦。
身影一闪,我的胸口已受了一击,钻心疼痛。噢,这浑蛋居然打了我这一世刚发育完成的胸脯!浑蛋,很痛的。
我口吐鲜血,他伸手握紧了我的咽喉,我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我以为又要见到牛头马面之时,眼前忽然人影闪动,传来一声娇喝:“快放手,你是何人?”
而我完全陷入了黑暗。
醒来时,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有些混乱地思索着身在何处,昨夜那恐怖的白面具出现在脑海,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