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乖巧的应着,秦令的视线却落在了她的手上。
想到昨天给她涂药的感觉,那手柔弱无骨,与自己的手掌很是契合,秦令就有些心潮澎湃。
只不过,他一贯能装的很,心里再怎么起伏不定,面上不会有任何表现。
“嗯,这样很好。”
……
纵使狄族昨夜铩羽而归,但是偷袭初始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结束之后的场景更是不堪入目。
烧毁的帐篷横七竖八的倒着,围栏也被冲垮了一部分,受伤的军马正被兽医医治,受伤的士兵已经被抬走了,地上还有鲜血凝固之后留下的黑色痕迹。
昨天就连秦令的主帐都被烧了,狄族人又四处纵火,烧掉的帐篷不再少数。
看着面前的惨状,沈缨面色带着悲壮,秦令却是习以为常。
“时日久了便会习惯了,你来登记所有物资损毁状况。”
秦令统辖军令如山,每一项都是有严格的制度,以便朝廷派人来巡查。
“是,将军。”
身为定远将军府的嫡女,沈缨一手小楷甚是漂亮。
看着风中摇晃的帐篷支架,沈缨仔细查看着,柳眉微蹙。
“怎么了?”没听到后面跟上的脚步声,秦令回头走了过来。
沈缨微微颔首,右手毛笔杆指着面前的支架,随后将手上的记录册子放在右胳膊肘处,然后俯身看着脚下的帐篷碎片。
“将军,属下记得,军营所用的帐篷,支架的粗细和布料等军需物资的采买都是有严格的规定,但是这个……”
她左手拾起来,摩挲着感受一下,眉头疑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身为一个合格的会计,沈缨既然要胜任这个职位,自然是要更多的了解军营中基本事情的规定。
秦令剑眉挑起,伸手接过来碎片仔细查看,猛地手掌用力,男子巴掌大的帐篷布料便已经大碎。
看的出来了,这不结实的程度简直和泡沫板制成的门有的一拼。。
“的确。看来有些人的手,伸的委实长了一些。”
一看秦令这狠厉的面容,沈缨就明白,这背后定然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她就不瞎掺和了。
“将军,地窖已经正在修建中,知道的人不多,这次会很安全。至于宋姑娘,已经送到了老军医那里,说明了原委这才离开的。”
来者正是军师张青伯,在离秦令三步远的地方站着禀告。
秦令颔首,表示知晓,将沈缨指出的事情说了,张青伯面色拉了下来,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开口。
“近来京城中不怎么安宁,多的是人想要抓住将军的把柄,好将这北疆的军权收为己用,这种事情,估计以后只多不少。”
秦令还没怎的,沈缨俏脸就冷了下来:“这些事情,陛下都不知道吗?”
看了一眼秦令,张青伯清了清嗓子,眼中带着寒凉。
“沈姑娘,这陛下的心思就不是你我能够猜测的。不过,若是这北疆固若金汤时日太久,陛下心里定然也不舒服。”
君威,军威,身为天子,两者威严都想尽揽,好稳固自己的皇位。
秦家世袭征北将军一位,在北疆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云南笔趣阁ynbik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