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可以献祭，执念可以结契，但是束脩的记忆呢？

“你是说，你是在坟墓那里才有记忆的？”祝一和神色凝重，“之前呢？在看到聂飞在你坟墓那里自杀前还看到了什么？”

“就……蹦迪啊。”束脩说着狠狠瞪了聂飞一眼，道：“我就是被蹦迪的音乐吵醒的。”结果爬起来就看到一群脑、残。

“不可能！”祝一和立刻反驳：“人死之后灵魂会在十到二十分钟内离体，就算新生灵魂有可能会处于浑噩状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也足够完全清醒，你怎么可能会在下葬之后才苏醒过来？”

“是这样吗？”束脩茫然，“会不会之前我已经去过地府，又从地府跑出来，不小心伤到脑袋……”

“别傻了！”祝一和反驳：“你以为你是鬼王吗？就算是厉鬼，若是进入地府，也绝无逃出来的可能。”

“那我这怎么解释？”束脩摸摸自己的脑袋：“在外边的时候撞到头了？”

祝一和陷入沉思，这似乎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了，一个鬼魂竟然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祝一和并不是完全不能解释，但是所得到的解释却太离谱了。

“祝一和，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聂飞对与束脩有关的事情都很在意。

“嗯，的确想到一些。”祝一和仔细打量着束脩，道：“记忆受损的确可能是因为曾经受到过伤害，但是我对阴气的反应格外敏感，他应该并没有受伤。”能影响记忆的伤害不会是小伤，如果束脩真的曾经受到那样严重的伤害，说不定现在都好不了。

如果是受伤还好说一些，如果不是受伤的话，第二种可能性让祝一和心里毛毛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束脩被封印了之前的记忆。”祝一和说到这里，似乎迟疑的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一般能做到这个的人都是格外强大的道士或者高僧，至少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师弟呢？”

祝一和看了眼聂飞，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们太久没见了，祝一淼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祝一和是真的不知道。

此刻，望溪桥。

一枚铜钱被轻轻抛扔到空中，铜钱快速翻转着，以一种常理无法解释的姿态滞空，祝一淼迅速掐动手印，口中念着晦暗难明的咒语。

片刻后，铜钱落地，周围一片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无法打开界门吗？”祝一淼有些茫然的环视四周，“应该是这里才对，虽然过了时间，但……”

怎么会没有回应呢？在祝一淼的设想中，对方会回应他，然后将他拉入界门另一边的世界，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奏请东方兽尊，长渊不坠，碧海东升！”有弥漫的水汽出现在他的身前，水汽快速凝聚，逐渐变成小范围的降雨，祝一淼没有去看天空中的乌云，死死盯着高架桥上面的拐角位置，那里是界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