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送两人登上了皇城的城墙,苏婷雪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她还从未来过这么高的地方,皇城的墙上一路上都有禁军,这是保护皇族从各地抽调来的精兵,为了以防万一,不同于侍卫只听从皇帝,他们只听从兵符。
唐远枫心情甚好,站在瞭望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京城,京城里现今已经满是人流了。“当年父皇也是带着朕登上这里,告诉朕要肃清逆党,这整片江山都是朕的。”“如今皇上也是这太平盛世的主人,那些逆党早已湮没在这滚滚黄沙中。”唐远枫转过头看着苏婷雪哈哈一笑:“娘子这是读了什么书?愈发进益了。”苏婷雪咯咯笑了几声:“这还是从陛下那里学来的。”
说罢,从后面轻轻抱住苏婷雪,轻抚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朕和你的麟儿也应当作这江山的主人才是。”苏婷雪这才明白了唐远枫想做的事,他想立这个孩子为太子,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这对她来说不也是好事一桩么?她欣喜道:“臣妾替腹中的孩儿谢过皇上隆恩。”
“这是爱妃的孩子,更是唐国的未来。母后前些日子所梦之兆朕也找方士算过了,此子正是顺应天德的大好人选。”说完突然有些严肃了,扶过苏婷雪的肩膀,面对着他,问道:“爱妃可愿同朕一起为我们的麟儿守护这大唐江山?”苏婷雪看他难得认真的表情,知道这也许是自己翻身的大好机会,坚定地握住了唐远枫的手:“臣妾愿用此生相伴陛下,终身不离。”
两人又沿着城墙走了好久,说了好些话,直到唐远枫看到苏婷雪面露疲惫之色,就抱着她回到了月影楼暂作休息。
渐近黄昏,一众嫔妃才从深宫内院里来到了月影楼,宴会也开了场,太后先行入了座,嫔妃们也依次入了席。
“今日难得皇上能够与哀家同乐,这宴会的第一杯酒就给皇上。”“多谢母后。”唐远枫起了身接过酒一饮而尽。
太后看着很高兴,也穿上了不常穿的暗朱红,看起来安详又透露着贵气。“诸位妹妹也敬皇上一杯,雪贵嫔妹妹就以汤代酒吧。”德妃在太后赞赏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叫各位嫔妃一同给唐远枫敬酒,焕妃不满地瞟了德妃一眼,又叫这个贱人抢了先。“臣妾敬皇上。”各位妃子喝完了酒,又坐了下来。
焕妃到底还是焕妃,不然何以长期宠贯六宫。随即又起了身:“臣妾和悦贵嫔和欣贵嫔妹妹练了异域的蛇舞,在这里给皇上和太后献丑了。”唐远枫饶有兴致地开了口:“爱妃竟有这等本事,献上来看看。”
几人下去换好了衣服上来了,异域的御蛇曲也响了起来,焕妃穿着一身鹅黄的舞衣在中间,带着面纱,化了异域的妆容,悦贵嫔和欣贵嫔二人穿了彩衣在两旁。
乐师放了淡淡的白雾出来,焕妃及欣贵嫔三人随着音乐在其间舞蹈,恍惚间,众人似乎看到了三条美女蛇。
同样欣赏着异域舞蹈的,还有在望西楼的国戚段有为大人,他拍着自己学生现任谏官的胡进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众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中间的胡人舞姬似乎不知疲倦,扭动着身躯,丁佩环响,身姿曼妙。陪酒姑娘手搭在诸位大人的身上,拼命给客人灌酒。
楼下的楚云心里有些焦急,但碍在苏涣和几个世家子弟在,并且火树银花点燃为信,也只得按耐住心中的焦虑,互相敬酒吟诗作对。
很快,午夜十分到了,客人们起身纷纷去窗边看火树银花。
刚一点燃,整棵树发出巨大的火光,段有为已经醉的不轻了,但还是举着酒杯对同僚正想说什么,同僚只看到他张大了嘴,随即后面的血喷溅出来,倒了下去。酒女们发出了尖叫,场面一度混乱,刺客趁着浑乱早就逃跑了,谁也没看清。
楚云和苏涣及几个世家公子听到了上面的动静,冲了上来,楚云拨开慌乱的人群,段有为身体的鲜血像水一样涌出,胡进用自己的衣衫堵着伤口,奈何血止不住地流。楚云抱起段有为直奔御医院来,但是最终段有为还是要死的。
与此同时,段有为的府邸也被洗劫一空,一家老小被反绑着手瑟瑟索索地跪在院子里,段有为的大儿子和几个家丁想要反抗,已经躺在了院子里。
段府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和贵重的物件在来回中尽数消失,谁也不能确定这群人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这是谁。
月影楼上的宴会也快接近尾声了,众人在看山上放出的各色各状的天灯,有侍卫匆匆进来附到唐远枫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唐远枫喜悦的表情尽数消失,匆匆遣散了宴会就单独把德妃叫到了一边。
未过多久,御医匆匆抬了昏迷过去的德妃回了宫,她父亲被刺杀身亡,段府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