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听到那道长念完了祷文,苏婷雪和一众下人才起了身。庶女虽然没有许愿祈福的位置,但是也须上香。待李诗锦、苏芸和苏婷雪依次上了香,一众人便往神像后的侧门来了。
“施主请坐。”算卦的是个年近花甲的长者,看着慈眉善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李诗锦闻言坐下,写了深辰八字,道士看了片刻,便开口道:“夫人命数妙不可言,命中必得二位贵女,有扭定乾坤的能力。”李诗锦喜不自胜,心下猜测难道是苏芸能高门显贵?按住心中的欣喜,继续追问道:“道长,近日我家桃树开了一树妖花,恐为不详,还请道长解厄。”
“无妨,夫人休息片刻,待贫道看过他人再做定论。”李诗锦有些春风得意的坐到了一旁。
苏芸顺从地坐下,写了生辰八字,道士思忖片刻:“小姐命中大富贵,只需行己事,远人言即可。”“谢过道长。”苏芸心里明白这结果已经不坏了。
“这位小姐。”轮到苏婷雪时,道士定睛看了好一会。“小姐是显贵之身。但近日对神灵不敬,招惹了灾厄,妖邪破了贵府风水。才使树开妖花,木遇金则解,只需在家中祠堂诚心跪拜三日,贫道再略施法术方可破”。原来,李诗锦备好了银钱给这老道许多好处,只教他如此这般说,并不会害苏婷雪性命,道士便答应了。
苏婷雪有些震惊,但是心里立即就明白了,这是李诗锦早就算计好的,只得起身:“谢过道长,定当诚心诚意在祖宗面前悔过。”
李诗锦有些得意,这样即使是苏景偏爱这个小妖精也无能为力,神佛的事朝野上下都是看得极重的。
待那道长作过法事,李诗锦带着一群人下山了。
路上,苏婷雪照旧和文珠、文秀坐在第二辆马车里。文珠有些不满抱怨道:“那老道士我看就是胡说,我们几曾对神佛不敬了,小姐的娘为这连牌位都不曾设。”文秀关切看了苏婷雪一眼:“别胡说了。”文珠见苏婷雪脸色也并不好看,就悄悄闭上嘴了。
回到苏府,李诗锦立即来了精神。“来人啊,送三小姐去祠堂跪着。把这经文再抄三卷,过几日给神供上去。”苏婷雪知道这时也没人能帮她,即便苏景在场,也只能让她跪在祠堂里。不敬神是大罪。
“大公子来了。”侍女通传道。李诗锦有些意外,赶紧叫下人先下去,一向苏景为了防她都不叫苏涣过来请安,苏涣倒也老实逢节请安也并不时时在她眼前晃。
“问母亲安。”苏涣走了进来,一身文人士族的装扮,透露着几分和苏景一样的威严,多了几分清秀。
“今日所为何事啊?”李诗锦有几分怕他,毕竟整个苏府以后是他的。
“儿子听闻母亲和妹妹们去敬神,故前来问安。”苏涣落了座,看苏婷雪站着,面色有几分不好,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为了桃园的那片妖花去。所幸道长看过了,无碍。只需婷雪诚心敬佛即可。”李诗锦装作慈爱的样子让苏婷雪坐下,“婷雪,你说是不是呀?”
苏婷雪如鲠在喉只得答应:“母亲说的是。”
苏涣和李诗锦叙聊片刻知道了大概,便告辞了。李诗锦立即差人把苏婷雪送去了祠堂,生怕晚一分就坏事了。
苏婷雪跪在牌位前抄着经文,苏家的牌位整整三排,前面点的蜡烛忽明忽暗。没抄一会,她就觉得手有些酸了,她翻看那经文,她才抄了一章。
“三小姐。”苏婷雪以为自己幻听了,窗外又有人叫了一遍。“三小姐。”苏婷雪起身,门是锁着的,她确认了无人便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是苏涣的贴身小厮书铭。“三小姐,这是我们公子给你的垫子,免得跪久了膝盖疼。公子说他替你抄两卷,你也不必担心尽力抄就是了。小姐快接着我先走了。”书铭从窗户里塞给苏婷雪垫子和几样吃的,就匆匆离开了。
苏婷雪接过东西,心下道大哥哥还是疼自己的,跪倒原位置继续抄经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