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讲的用心,一个听的仔细。
气氛平和安宁,两人相处时不像是退婚过的男女,反而更像是生活多年感情平稳的普通夫妻。
次日。
工部张贴出告示,秋氏姐妹的名字明晃晃的在最前面。
很快,这件事就传开了,正忙于政务的秋大人莫名其妙收到许多同僚的夸赞,说他教女有方。
一头雾水的秋大人只好一律微笑回应,再适当的谦虚一二。
而秋府就没这么太平了。
叶夫人一听说这件事,立刻就把秋思然叫来逼问,一千五百两,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
一见事情败露,秋思然也就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好大的胆子!当首饰,你怎么想出来的?啊,你是我气死我!”叶夫人抚着心口,几乎上不来气。
秋思然见母亲真气了,跪在她面前痛哭,说自己对景王一片痴心,这么做也是想让景王另眼相待,谁知被秋月白这个狐媚子抢了风头,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她不说还好,一说叶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秋思然伏在地上哭,叶夫人也来不及心疼,指着鼻子骂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景王何曾正眼看过你?我就不该太惯着你,平白生出那许多妄想!满京城的贵女有多少?论家世论相貌,你哪里够格?你父亲不过是个小官,从不参与党争不站队,你外祖家是林王的人,不管从哪里看,你都不该参与景王的事!如今你这么一闹,你外祖家怎么面对林王?你父亲如何独善其身?看你做下的糊涂事!看你父亲回来怎么收拾你!”
秋思然不服,梗着脖子争辩,“秋月白比我捐的还多,要收拾也是先收拾她。”
叶夫人看她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话,还在和秋月白争长短,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吩咐下人把秋思然关进祠堂罚跪,“不许给她吃的,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
主院闹的鸡飞狗跳,听雨轩没受到一点波及,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切都和平时一样。
温妍告诉梅染暂时不必去拿银子,等景王需要的时候再说。
募捐的事情自然也传进了林怀瑾的耳中,得知秋月白捐了两千两银子,他表面上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像困住了一头狂怒的野兽,在他内力不停的吼叫狂走。
秋月白,你为了那个男人,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捐了吧?还真是用情至深,把自己的人生都压在景王身上,退了婚还可以这样支持。
那他林怀瑾呢?
以前不也是整天送东送西,冷言冷语不在乎,做低伏小的不也是你秋月白吗!
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胸腔里空荡荡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朝堂之上,林怀瑾自认为景王稍逊他一筹,毕竟他的身后是世家望族,而在民间,景王的名声更盛,过几年涿郡渠一通,只怕还会再上一层楼。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朝中官员中大多数是花丞相的门生,只要娶了花慢,就是把花丞相绑在了他林怀瑾的船上,那些士子就都进了他的阵营。
娶花慢能得到的利益,是十个秋月白也给不了的。
可花丞相也是个老狐狸,一副遇事不偏不倚的样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和稀泥做和事佬。在花慢的事情上也不表态,还是在观望他和景湛到底谁有更大的前景。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得到花慢,得到她身后的一切。
“来人。”
侍女垂手而立,等着他的吩咐。
沉吟片刻,林怀瑾随手写下一首情意绵绵的情诗,折好了封在信封中,吩咐带上厨房做的点心送去花府,告诉花慢是自己为她准备的。
虽然花丞相是老奸巨猾的,花慢却是最天真纯粹的,甚至有几分像以前的秋月白。
相处时她的眼中那种喜悦眷恋是做不得假的,林怀瑾很确定花慢已经对他有情,只要在花些心思和时间,这个单纯的姑娘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想到这里,林怀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什么真心什么实意,他要的只有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