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那糊涂儿子没这种福气。
温妍纵马扬鞭,恣意地享受着自由自在的感觉。
而此刻的秋大人就没那么轻松了,自从京城开始流传女儿的谣言,同僚们或躲着他或欲言又止,隐隐有孤立他的架势。
这天下午他告了假,到景王府求见景王。
一见到景湛,秋大人便跪下请罪,求景湛取消和女儿的婚约。
一大把年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景湛怎么扶都不肯起来。
“殿下啊,老臣的发妻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我答应过她母亲会给她找门好亲事,让她这辈子无忧无虑。可现在外面那些话,是把月儿说成祸水灾星,是想逼死她啊!”
景湛又一次俯身去搀扶,“秋大人放心,我会尽快平息流言。”
秋大人还是僵着不肯起身,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无辜受这些委屈。”
在秋大人的哭声中,景湛想了很多,流言一开始时,他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现在看来却是冲着他和温妍的婚事来的。
也罢,如今温妍对他还有戒心,当下又是这种情况,不如先解除婚约,等流言平息后再做打算。
他们之间的情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破的,生生世世轮回往复,她始终都是他的。
答应了解除婚约,秋大人千恩万谢的颤巍巍站起身,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谢景王殿下体谅,以后定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景湛摆摆手,情真意切的说:“好好护着她,不要再让她受伤害。”
送走了秋大人,景湛又开始处理公务,涿郡的旱情一直没有得到缓解,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涿郡本就不算富庶,几乎就是靠天吃饭,一旦有天灾就是毁灭性的。
将堪舆图摊在桌上仔细查看,涿郡南部紧邻鹿城,而鹿城能不为干旱所困,靠的就是水流量第一的洸河,若是能修一条水渠,将洸河水引流一部分到涿郡,有了丰沛的水源,涿郡的土地也能变成良田!
拿起毛笔沾上朱砂,将涿郡各城做了标注。
这些只是他的初步想法,具体的还要让工部懂水利的官员详细计划,等确定了方案再到朝堂上商议。
挖这样的一条水渠,人力财力缺一不可,虽能功在千秋,但也要看国库能不能承担。
次日
景王与秋月白退婚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这次是秋大人主动传的,一出景王府的门就吩咐下人去茶楼戏馆将消息散了出去,可谓用心良苦。
这婚事退的,算的上是皆大欢喜。
秋大人松了口气,不用犯愁女儿背着恶名。
温妍一回到家就听到这个喜讯,高兴的带上梅染又去望月楼吃了一顿。
秋思然又燃起希望,对景王妃的宝座势在必得。
秋家上下少有的其乐融融。
下朝后,林怀瑾特意在殿外等候景湛。
“还没恭喜景王,没了婚约轻松自在。”
景湛淡淡的开口:“林王也是有趣,费尽心思破坏我的婚事,到底为了什么。”
林怀瑾不自然的撇开头,道:“你退婚与我何干。”
“有没有干系你心里清楚,人啊,总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属于自己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颗鱼眼珠,一旦错过,就变成了明珠。”景王目光灼灼,“不管怎样,我还有机会,我也不会因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舍弃她。林王殿下,好自为之!”
林怀瑾握紧了拳头,连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有察觉,一口的牙齿都差点咬碎。
景湛,走着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