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明白是明白,只是心中的不舍也实在难消,周斌心中一转,立时改了说辞,对二人道:“这几日为着我的病,让二妹妹没少费精神,不如请大总管先去帮忙盯着他们收拾,我送妹妹出了门就来。”
青天白日,又是在毫无遮挡的院子里,只是送到门口这几步路,两人带着丫鬟倒也不算逾礼。沈元不吱声,转头看向身边的沈穆锦,直到她微笑着点了头,这才施了礼先一步出门,自去带人安排打点。
“今日一别,就不知下次何时相见了。”
沈穆锦带着佩兰,跟周斌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往院门走,突然听见他有些怅然的叹道,于是笑着客气:“周二哥若是想来玩,只管遣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清儿能有机会跟着你多学学,那也是他的福气,就怕耽误了二哥哥你的课业,伯父伯母怪罪可就不好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
周斌突然有些急切的打断了沈穆锦的话,转过身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余光看见跟在一旁的丫鬟们,瞬间又将满腹的心事憋了回去,一张俊脸涨的微红。
面前的少年突然靠近,沈穆锦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半步,疑惑地看向他,见似是有话碍着周围人说不出来却又一脸急切的样子,虽然不明就里,思虑半晌,鉴于自来印象里周斌都是品性端正良善,最终还是让跟着的下人们退后几步,留出了说话的空间。
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即听不清他二人所说的具体内容,却不至于无人瞧见,独处失了规矩。
“周二哥到底有何事与我说?”
周斌见女孩退开跟着的人,心中不由一喜,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唐突,于是想了想,委婉的问道:“啊,我是想问锦儿妹妹,今后可有何打算?”
打算?
“我偶然听见父母亲的谈话,知道锦儿妹妹一家似乎是要迁回凉州老家去,所以刚才才会。。。”
原来是这件事,因为一切还未开始准备,所以这消息暂时并没有旁人知晓,沈穆锦没有想到周斌已经听说了。
“周二哥原来是说这件事啊,是的,我爹爹临终前曾拜托周伯伯将我们姐弟几人送回凉州大伯父家,想来过些日子打点好泉州的事情,就会启程上路了。”
“可我听说,你那凉州的大伯父和沈叔父本就不是亲兄弟,更何况这么多年都毫无音信,你们根本没有见过,若是,若是他待你不好,那可怎么是好!”周斌话说的急切又直接,声音控制不住的高起来。
听他这样说,沈穆锦心中不免升起些许不悦,转头却见他眼中浓浓的关切和担心不似作假,倒也再气不起来,只是无奈的瞥了眼身后跟着的丫鬟们,示意周斌低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