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拓望着湖色，不疾不徐道：“寻常人发现自己的丑颜之下，掩盖的是绝代风华，都会恨不得第一时间昭告天下。殷大小姐却一直以轻纱覆面，宁愿背着第一丑女的名声，都不愿让众人看到真容，说明你不想受到关注。”

殷梦玥看似轻松地问道：“所以呢？”

“有人动了手脚，你的容貌阴差阳错暴露在众人眼前。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想不引起轰动，谈何容易？”轩辕拓夸赞她容貌时，眼中没有任何痴迷之色，仿佛只是在做客观的评价。

“臣女越听越不明白了。晋王殿下，这跟臣女的懊恼有什么关系？”殷梦玥脸色未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轩辕拓淡然一笑，“殷大小姐不是这么没耐心的人，等不及本王把话说完，是因为你心虚了么？”

刹那间，仿佛天地间的所有风景，都因为他的这个笑容黯然失色。四国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

殷梦玥现在却没有心思欣赏，她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每当她以为这就是轩辕拓的时候，他又会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晋王殿下说笑了，臣女有什么好心虚的？你还想说什么，臣女洗耳恭听便是。”殷梦玥讪笑道。

“所以，殷大小姐便急中生智，大言不惭地放话，要在宫宴的才艺表演上夺得魁首，给人一个狂妄自大的印象。甚至……本王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你向本王借折霜，不管是被拒绝，还是被本王教训，都会让你在人前丢脸。你却唯独没算到，本王真的同意了。”

“随后，你故意表演了一段鬼上身般的歌舞，目的就是自污，让大家觉得你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这里却有问题。”轩辕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可是你没想到，自己胡诌出来辩驳……小王八的话，会被户部尚书引为知音。陈夫人更是因为某些原因，破天荒地为你说话。你不仅没有成功破坏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还被捧上神坛，成了京城第一才女。”

“满心算计皆落空，本王说殷大小姐应该感到懊恼，难道错了吗？”轩辕拓似笑非笑地问道。

殷梦玥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晋王殿下的脑洞开得真大，不去写实在是可惜了！”

“何为脑洞？何为？”轩辕拓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过这两个词。

殷梦玥没心情解释，“殿下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你说得都对！可是不管是触怒殿下，还是被人当成疯子，都不是啥好事。臣女苦心积虑这样做，图什么啊？”

似乎因为她的第一句话，轩辕拓的眉头愉悦地跳动了一下，“这正是本王好奇的地方。殷大小姐，你冒着生命危险，舍弃女子最重视的名声，只为宫宴结束后，众人不把注意力过多放在你身上。这是为什么呢？”

轩辕拓每说一句，殷梦玥脸上的笑容就减少一分。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弄人心的过程，继续道：“让本王猜猜……你现在住在承运殿，难不成……你跟老八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你不惜自污名声，也要保持低调。”

虽然极力克制，但殷梦玥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