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很大，她们母女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雨里，拽着他的腿，哭着喊着，求他不要赶她们走。

“爸爸，我知道错了，你打我罚我都可以，我求你不要赶我和妈妈走…”

最后，她们母女还是被他赶出去了，去了哪里，有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不曾关注留意过。

后来在见，已是五年后，母女俩穿着廉价的衣服，问他拿钱。

宁琦带着哭腔的稚嫩童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宁爸爸闭了闭眼睛，不愿再去想那绝情的一幕幕场景。

宁笙看着宁爸爸的表情，她知道，宁爸爸心软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曼芳：“想要宁琦留下来也可以，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何曼芳止住哭声，看着她：“你说？”

她得先听听是什么条件，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宁笙这死丫头恨她，万一借此机会让她当牛做马，去跳楼，那她可不能答应。

“放心，不会让你当牛做马。”宁笙眸光淡漠的看着她：“你只需要去我妈坟前下跪道歉。”

何曼芳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刺耳：“不可能。”

宁笙面无表情的脸蛋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冷漠的看着她：”那就麻烦你带着你的女儿出去。”

宁琦看着何曼芳，心中抱怨，不就是跪一下吗，又不会死人，妈她为什么不同意。

宁爸爸看着宁笙，难得的第一次为何曼芳说话：“宁笙，她下跪道歉也不能挽回什么，不如…就算了吧。”

宁笙没有理会他，冰冷的眸子看着何曼芳：“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何曼芳是打定了主意，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条件：“笑话，宁家又不是你说了算，你爸他还没死呢，宁琦想要回宁家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

生前周雪那个女人就处处压她一头，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们虽然是朋友，但那个女人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她。

现在她死了，还想压着她，做梦。

宁笙转眸看向宁爸爸，语气淡淡：“爸，你的意思呢？”

她冷漠的眼神让宁爸爸想起了亡妻，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记起了很多回忆，心底的内疚又增加了几分。

是他让这个孩子伤心了。

心中的内疚无限增大，宁爸爸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你做主吧。”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许多。

“何曼芳，你听清楚了吗？”宁笙脸色冰冷，看着何曼芳：“你跪还是不跪！”

“你凭什么让我跪。”何曼芳像疯了一样，情绪激动：“宁笙，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爸让你做主你就真的有权利决定小琦的去留。”

“小琦是你爸的女儿是铁一般的事实，逼急了，我就去找媒体，我相信，她们一定很乐意帮助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凭什么？”宁笙语气沉了几分，眼圈微微一红：“这是你欠我妈的，你说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