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毅在家行首,现在郝府尹一句徐大郎倒是显得两人关系亲近的很。
称呼都这样了,那就是承了徐正毅的情,徐正毅自然也承了他的情。
身前的杨娘子垂着首淡淡一笑,往着徐少府身边轻微不动声色的侧了些身子。
印许鄙夷万分,碎碎的吐了句:“官官相护!”
长安县令急得满头尽是汗,一直看着他们寒暄,再晚大理寺的人来了,又是他的一头罪,通知不到位!
他这已经得罪了一位直隶上头,再得罪一位,今年的考核他怕是就要拿下下等了,到时候罚薪免官,他该怎么办?
可是又不能催促……
郝府尹见长安县令急的模样,微微阴测测勾了些唇,缓慢起身。下了罗汉床,朝着徐正毅一小缉礼。
“徐大郎,一会某就回来同你先喝上一盅。”
少府监徐正毅也下了榻同回礼,然后亲自送了两步。目送了郝府尹和杜明府离去,他的人手大半还是留在院子里,观测着此案。
待再回到院子,徐正毅招招手,杨娘子就窝进她的怀里,二人相拥着审理案子。
昨日在杨柳家的风流客们都被请到院子里,上前一一讲述了昨日所见所闻。还有杨娘子院子里的一众奴仆杂役娘子们也都出来了。
一旁远远的孙二郎瞧见了,人大抵的是都来齐了,可偏偏那位碧衣的小娘子还没到。不知道是没到,还是到不了。
一个打眼,瞧了一眼少府监怀里的杨娘子,哼了一声。
狄青看着孙二郎这个行为,直赞他是真性情,但是他身份低微,站出来说一句话,武侯的位置就不保,官阶里怎么说都是官官相护的,哪里有多少清正廉洁。
为孙二郎再次可惜了一番。
孙二郎心里,碧衣的许柳儿那一句着实是个大线索,可不能就这样放过……
他不知道搞什么鬼,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肚子,皱着眉跟一旁的桑成说:“我肚子疼,你帮我遮掩一二。”
然后半伏着身子就在人群中淹匿而走。
狄青一眼浑浊起来,心想:不好!看不到园子里的事儿了。
他们在孙二郎的回忆里,印许进来之前就说了,要与他保持在一丈内的距离,不然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们必须要跟着孙二郎走。
孙二郎连院子门还没出,屋顶上出现了一抹碧绿色身影,朝着底下的大众人狂笑不止,声音似铃,环响之声清脆悦耳。
孙二郎猛然回头,看向屋顶,虚了一眼,看清楚人之后就站起了身。
直觉她似乎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呢?反复瞧了几眼之后,孙二郎觉得她的精气神儿不一样了,现在精神奕奕,开怀的很。完全没了方才抓着他衣裳的惊恐模样。
这才多久?一个时辰都不到,怎么可能面色绯红。现在还在房顶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许柳儿吸引住。
狄青推推印许,“她是不是不一样了?”
印许也随着回头,面色突然不好了。“梵音又响了怕是要她的性命了。”
狄青:“青天白日的也能这样为非作歹?”他很惊诧。
而印许声音浑然的不一样了,嗓子有些发哑:“这人道术好厉害,怕是我难以对付要不是意外的击碎了那尊血养大佛,我们在城里遇到他了估计活不了多久。”
狄青一脸震惊的看着印许,嗓子推了一句话:“你就这么怂,灭自己威风?”
怂?
印许嗤笑一声,拍了拍狄青,什么话也没说。
没见识
少府监怀里的杨娘子一下子起身,细着眼睛看着许娘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二郎知道后厅堂廊下有一把竹梯,可以将人救下来,这下子她必定能在众人面前说一说昨日她听见梵音的事儿。
他连忙钻出人群朝着后厅堂跑去,腰上的蹀躞坠挂的东西还时不时打着他的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