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一人走去,二人许是朋友,印许在马上,视线被帘子遮挡住了些,他连忙的翻身下马跟上去。
狄青一落坐,那人连着就爬到狄青对面位子坐着,一脸嫌恶。
“狄大郎,你又碰了尸体不洗,这个习惯是不是该改一下?”
狄青双眼一翻,拿起一碗酒就下腹,还用碰过尸体的那块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这不好吗?”还将衣袖伸过去。
对面坐着的那位一身丝质绸缎的圆领袍,秀气非凡。这一幕是在狄青的眼里,可是印许的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他吓得直抖,咽口水的力气都快没了
那个绸缎袍子郎君身边还有一位人正看着印许!他站在那人与狄青中间,浑黑不带鱼白的眼睛直直的与印许对视……
一头的血,一个深黑的窟窿让他的整张脸更是吓人。脖子上一道皮肉翻现的大口子朝外淌着乌黑的血。
这人分明就是死者亡魂!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咒里?为什么会出现在狄青的共情里?
他要做什么?他是谁?
印许从脚低发寒直蹿上脊背,这是惧怕的打颤都僵死了身体颤不懂。双眼微微发红,血丝骤起,胸膛起伏猛烈却没有呼吸能进入肺里供他喘息……
印许后悔,后悔呀!
为什么碰见狄青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圆领袍的人不与狄青顽劣,正正经经地给狄青倒了一碗酒,然后凑近声音微小的与他说。
“长安城在最近玄乎的很,我正要去,回来的叔伯在路上遇见我了,让我赶紧回去,或者去其他地方,总之长安不能去。”
这话说的格外谨慎,狄青端着要喝的酒放下,一脸狐疑。
“怎么?长安还能出什么事儿?”
那人声音更是微小,就只剩他二人听得见。
“我仗着胆子去了一遭,绕了一圈赶紧就回来了,那日还好没去平康坊,不然我的公验都要没收给大理寺了。”
一听大理寺都出动,那势必是个不小的案子,狄青一下子就上了头,追问。
“是什么?”
那人看着狄青迫切的样子直发小,天下他最喜欢的,就是悬案,疑案……当真是个法曹顶配的人物。
于是打趣道:“不若你也调往长安?亲自去瞧一瞧算了,看你馋的。”
狄青见他打趣,眉目一横,眼睛凛冽之光吓得他一下子脊背发寒,立马将遇到的一位年轻武侯跟他说的情景都同狄青说了一遍。
一字不差。
狄青听完,连喝了五碗酒,心中有些憾然,这样精彩的悬案没落在他手里,不得一观,实属遗憾!
共情卡住了,对!卡住了。
所有的时间都卡住了。
狄青和他的朋友,乃至风拂过的门帘子都卡顿在一个奇异的角度没有落下垂直。
那个魂从狄青身边飘过来,朝着印许而来。
印许心里一直念着咒,想要破了这共情,奈何自己被吓得手脚发软动作迟缓,眼看越来越近,印许眼眶发红几近要哭出来。
嘴皮子哆哆嗦嗦上下碰在一起愣是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这近在咫尺后,一股子腥臭猛然间扑来,恶臭难当,印许仰面朝后倒去。
真的哭出来,结巴着大叫:“你要做什么,有何所求?”
哇哇的呜咽几声之后接着说,“我们无仇无怨……”
那个全黑瞳孔看着印许,张张口,一股子黑气从咽喉钻出来,黑气萦绕在口腔里。
这人嗓子呼哧呼哧的震耳之声带着凄厉,叫了好几声。印许真的是害怕的心都不敢蹦,急促的喘着起,脸上一片眼泪糊住视线。
那人僵硬着动作,骨节摩擦扭动的声音刺耳,更是刺心。
将一个染着黑血的半个钱袋子扔在印许脚旁边,然后风一动,整个人就随风化散,黑烟卷消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