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时辰?不同地界?”狄青问。
印许蹲在她身边,好好的一身鎏金纱裙染了一身尘土,灰蒙蒙的。
但就是这样,发髻凌乱,衣着不堪,晕死的这个姿势面容也是销魂,入了眼都不太好挪开。
印许口中啧啧个不停,直摇头。
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她的额心上,她眉心的皮肤直接下陷了一块。
狄青怔怔地看了一眼印许,他能摸到!
印许闭上眼睛,嘴中不停地嘘声念着什么,手不移动,自己起身闭眼环视四周。
“看看你之前眼中是什么景象!”
他准备通过这名娘子被追杀之前的眼睛来看到她所身处的一个位置。
不过尔瞬,印许眼中便也有了图像,徐徐道来讲与这位即将上任的大理寺丞听。
“她之前在一处很热闹的白墙院子里,红柱子,挂着许多纱幔,点着香,厅中有许多客人开宴,还有舞姬作乐起舞,有人还说要玩樗蒲,拿着五木上来了……”
狄青皱着眉听着,默不作声,心里在描画这个地方。
之前他在并州找人绘过长安城地图,生怕自己到时候到了长安不认路,天生记忆力好,绘图记得是十成十。
只是描述的这么详尽,他没实地去过,终究是不能全部断言位置的。但是大致的几个位子,他已经在心中圈了起来。
“再……”
话还没开始说,突然印许眼前右方一个墙角阴影里闪出一道白光,直接精准无误的刺入了他的眼中!
在他失明之前,他隐约看到是一个身高不足六尺的人影动了动,但是身形什么的已经不清楚了。
印许捂住眼睛惊叫了一声就跌滚在地,隐隐的血冒出眼眶溢在指缝中间。
双眼灼痛的就连他头皮都有些发麻,嘶嘶的连叫好几声。
随后这名女子直接在他们二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没有,就连地上的石块土砾都不见一点。
洁白的雪地还是洁白的雪地,什么都没有。树下却仍旧有夯实的雪丘……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影吗?狄青心生疑窦。同时他从自己蹀躞腰带上的一个锦袋里摸出点干草药,递到印许面前。
“止血的,你能用吗?”
并没着急问他怎么受伤的,印许说过,长安城有人在用术杀人,怕是这次与他撞了个正着,用术伤了他。
印许疼得脸上直抽搐,一手捂着一手凌空拨开,却连狄青的手都没有碰到。
头跟着摇摇,“用不上。”
突然想到什么,变换了腔调,口里带着嘶嘶的呼疼声,一边说:“倒是你将方才那个摘下来,我能用得上。”
狄青抬头朝着城门处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哪怕印许给他下了一个咒,他还是看不到城门的那座拔地万丈的高峰。
“好。”
说着将止血的干草药放下就走,朝着城门前他看不见的假山那处走。
双手伸在身前,算着距离,然后朝上摸去
这次和上次摸不一样了,狄青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嘶嘶”声,听这声音怕是就在他头上不远的地方……
一下子他身形就僵住了,直感不好。8l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