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梁猛冲着叶杨的背影喊了一声。
“你不是要去打电动。”
“突然不想去了。”叶杨继续往前走,梁猛、赵赫然和老王追上去,“行了,知道你要做什么,这种事儿一个人多没劲。”
网吧门口的烧烤摊烟雾缭绕,摊位上面的扯的彩色灯串周围,几只飞蛾扑棱着翅膀一遍又一遍往上撞,网吧包夜的人走出来坐在小摊上喝着啤酒划拳,橙黄色的酒体在玻璃杯里泛起绵密的泡沫,油烘烘的铁盘子上散发出冲鼻的孜然味。黄毛和刚才那几个小混混就蹲在门口抽烟。
几个人围着一个胖子要钱,那胖子惊惧地缩在墙上,脸上有清晰的红色指印。“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一个满脸痘印梳着中分的男生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彻底的反过来,发现确实没有现金之后不甘心地摔在地上,“妈的,死穷鬼,你妈一个星期就给你这么一点儿钱啊。”
叶杨平静的看着,反手从绿色的塑料框里抽出一个酒瓶走过去。
黄毛抽了一口烟,起身揪着胖子的衣领,“既然没钱,那就得接受翔哥的惩罚了。”然后捏着带火星的烟头往胖子的脸上按,胖子吓得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胖子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没有出现,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黄毛额头上赫然一道口子顺着脸汩汩往外冒血,胖子吓得失声尖叫,叶杨瞪了一眼胖子,冷冷地斥了一声“闭嘴!”胖子立时被凌厉的目光吓到,使劲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地望着叶杨。
“操你妈!**崽子,活腻味了是吧!”小黄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摇摇脑袋,掏出一把二指长的匕首胡乱往叶杨身上扎,梁猛眼疾手快的拆了一条桌子腿劈下去,小黄毛抱着胳膊吃痛地叫了一声,几个混混反应过来纷纷掂起钢管往上招呼,小摊上的人吓得躲进网吧里。
叶杨飞快地拿酒瓶子往那几人脑袋上砸,对方瞅准了叶杨酒瓶子丢出去的空挡打他,老王连忙从地上捡了一条桌子腿扔给叶杨,“乒乒乓乓——”酒瓶碎裂的声音,桌子倒地的声音还有尖叫声在巷子里此起彼伏。
赵赫然原本戴着耳机在网吧里玩《梦三国》,一局打完去上厕所,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去瞧热闹,没成想居然看到叶杨,于是一脸懵逼,寻思这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跟技校那帮垃圾玩意儿搞在一起。
原本想当作没看见走开的,但恰好瞥见一满脸麻子的往叶杨背上甩了一闷棍,瞬间怒了,骂骂咧咧极不情愿地掂起网吧门口的拖把杆儿加入混战“我去你姥姥的吧!……”
辉叔躺在门口的懒人椅上,将军肚上放一把蒲扇,手里盘着两粒罗汉果,轻轻跟着cd机里播放的黑豹乐队的<don`t break my heart>哼唱。
“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买完也赶快回家。”、“好!”苏荷乖巧的点点头,永青便骑着车先离开了,苏荷陪着轻音走进音象店,在货架上挑日记本。
“……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波浪追逐波浪,寒鸭一对对,姑娘人人有伙伴,谁和我相偎……”
沙哑又有无限张力的男声从音响里传出,与那天苏荷在寺河坝听到的旋律一样,苏荷推了推辉叔,“叔,这歌叫什么名字啊?”,“《永隔一江水》,朴树和许巍翻唱的,好听吧?”辉叔一脸得意。
苏荷“好听!真好听!磁带给我来一盘呗。”,“还来一盘,这是朴树和许巍在北京演唱会的live版,压根就没有出唱片,还好有人现场录下来了,小店只此一份,能听到就算有福气了丫头。”
轻音碰碰苏荷,“《永隔一江水》,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辉叔拉下眼镜,瞅了眼路轻音,“吹吧你就!我这可是托了好几个业内的朋友才找到这么一盘,我就不信你能随随便便找来。”
轻音又听了两句,然后肯定的说“真的有,我想起来了,这张碟前几天在叶子家听过的,我们可以去找叶子借的啊。”
苏荷对轻音比了个大拇指“酷!”
轻音挑了一个蓝色布封的日记本,两个人往叶子家走。到明德校门口,碰到赵赫然骑着自行车慌里慌张地冲进小卖部,苏荷觉得不对劲,就和轻音一起跟着,赵赫然着急地跟小卖部的老板买创可贴。
“赵赫然。”赵赫然回头看到苏荷愣了一秒,然后迅速付了钱,拿着一盒创可贴走过去,“苏荷?你们怎么在这儿?回头再说,我先走了。”,“等等,你受伤了吗?买这么多创可贴干什么?”“叶杨和梁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