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跪在地上,咬着牙申辩:“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苏大人已经将话讲得清清楚楚,苏姑娘就不该再给你写信。一来,不利于她闺中的声誉,二来,会让你树敌。”
这话,说到顾长平的痛处,整整两天,他没要齐林近身侍候。
顾长平深吸一口气,眼神柔和地看着齐林:“你不必拿小厮出气,这事我有分寸。”
“爷有什么分寸,还不是被苏小姐拿捏得死死的。”
“你真当我蠢吗,一次两次不明白,四次五次还不明白过来?”
“爷?”齐林一怔。
“把心放肚子里,你家爷没那么傻。”
顾长平眉眼温润:“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啰嗦。”
齐林像被点了穴似的,呆立不动,半晌,才从嗓子里发出“嗷”的一声叫,眼泪飙飞出来。
爷啊,你可总算是明白了!
顾长平轻拍了拍他的肩,“让人去外头打听一下,涯石街有没有一家楼外楼的酒楼将要开业?”
“小的这就吩咐去。”
齐林抹干泪走了,在顾长平将要踏进正义堂前,将他拦住。
“爷,涯石街有个酒楼正在装修,牌匾还没挂上去,但好像就叫楼外楼。”
顾长平默了默,噙起嘴角道:“她还真不安份!”
齐林瞬间变成一根人形棍子,表情扭曲。
她是谁?
男的?
女的?
爷为什么说她不安份?
……
靖宝从祁怀谨处离开,没有回斋舍,而是直接进了正义堂练字,晚上要温书,她只有把午休的时间利用起来。
顾长平进来时,她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胳膊都快折了。
钟声响,授课开始,顾长平讲解昨天文章最佳的破题点。
靖宝刚开始还一边听,一边揉着胳膊,慢慢的,她就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案前的人。
到底是连中三元的人,讲得是真好,
顾长平抬头,看到满堂的学子都昏昏欲睡,唯独角落里的高,靖二人,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顾长平心里蓦的发凉,拿起尺子,一敲书案,“高生,靖生!”
靖宝吓得赶紧起身,一扭头,高美人还懒洋洋的坐着,手托着下巴。
“先生,有何指教!”
顾长平:“你们两人站在堂后去听课。”
罚站?
她犯了什么错?
靖宝壮了壮胆,正要开口问,突然,高美人站起来,一勾唇,问道:“先生说说理由。”
“我罚你,需要理由吗?”顾长平面无表情。
众生齐唰唰把目光对准高朝。
这是顾祭酒第二次针对高公子,昨天理由充份,高公子没发作今天连个理由都没有,纯粹是找茬,高公子无论如何都应该忍不了。
“不需要!”
高朝把靖宝往边上用力一推,甩甩袖子,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堂后。
众生:“……”
靖宝踉踉跄跄:“……”
姓高的,你凭什么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