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侧脸被葳蕤的灯火映照在墙面上,剪影如画。
他冷漠无情:“不可以。”
江如画愣了一秒抬起头看他:“你玩我?”
待他松弛下来,江如画才发现他的唇也生得极好看,如同松软花瓣,唇珠饱满,唇角上翘。
他从身上解下个锦囊,递给了她:“戴好。”
“如若下次再遇到危险,往我身边跑。”
江如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爱所感动。
她兴致勃勃:“那如果你像今天这样不在我身边呢?”是不是就是这个锦囊保护她了?
但没想到虞望暮扯了扯嘴角。
“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敢去招惹鬼怪,那就只能等死了。”
江如画:!
所以这个锦囊顶屁用??
江如画很气但是没有办法:“好吧,那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她如数家珍:“保护?阻挡一次攻击什么的?还是里面有什么灵宝?灵宠?”
虞望暮残忍地摇头。
江如画:“那它是做什么用的?”
鹅黄色衣裳的少年将她推入房门:“别吵。我要修炼了。”
江如画瘪着嘴被推进去。
这也太抠门了吧。
江如画一躺在床上便想起了那个画皮妖血肉模糊的样子,有点心虚,将手中的锦囊攥紧,放在了怀里。
还蛮香的。
江如画心想,嗅到这香气,原本她心里还有几分残留的惊骇,竟然此刻平和不少。
她闭上眼睛,吹灭了灯,沉沉睡去。
门外的少年抱着剑打坐,月华如水,流泄在他半边精致的侧颜上。
守着吧,免得再跑出去了麻烦。
他修长十指撕下门扉上已经失效的黄色符纸,那符纸便化作了飞灰。
方才她推门推得急,竟然冲破了门上的禁制。
他眼眸落在掌心,心想,看来下一次要换效力更强的法术了。
只是……他目光森寒。是谁,把他贴在窗台上的符纸撕去了?
他掌心升起一团火焰,落在他周遭,照亮了农家小屋的厅堂,随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空间里,哪里都不安全。谁都不能相信。
*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便慌慌乱乱人仰马翻。
原来,昨夜不止是辜夫人遭殃,那妖怪逃出后,还杀了另外一个人。
小村庄里的事情也没有断过。
过了不久,又有人落水了。虞望暮便不再守着江如画的门,又贴了个符,兀自去了河边。
江如画醒来的时候,难得没有看见床前的人形闹钟,舒了口气,又觉得看不见人形闹钟心更慌了。
于是她推开房门准备喊师兄,未料,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什么东西便落了下来。
原来是颗系着红丝线的金铃铛,不同于虞望暮腰上系着的金铃铛,这铃铛个头大,摇起来声音也没那么清脆,反而显得朦胧混浊。
江如画心想,可能是师兄留下的东西,于是她将铃铛顺手系在了腰间。
此时恰逢辜采端着盘子,顶着对哭红的眼睛。
她没好气地看她:“起得这么晚,真不知道阿暮哥哥带你有什么用。”
江如画本想着看在她丧母的份上安慰她一下,却猛然想起面前这小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假扮的,缩回了手,问她:“虞望暮到哪里去了?”
“去小河边了。”辜采指路。
江如画头也不回地就准备去,辜采小手拉住她:“等等,你不吃早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