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画自然不想去讨打,但是明显,事已至此,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哭丧着脸上前去:“承让。”
而内心已经在考虑该往哪边倒看上去最为流畅自然了。
孟婷冷笑一声:“先吃我一鞭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江如画这才想起,自己手无寸铁,顿时更加头大如斗:“等等,我没武器……”
“哦?”孟婷神色越发玩味,“你不是最擅长化气为剑吗?”
开什么玩笑?江如画下意识想道,化气为剑乃是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没想到抬眼看见孟婷一脸嫉恨,心头顿时有点不妙预感。
她不会真会吧?
她在脑海里繁冗杂乱的记忆里反复搜索。
然后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会。
她尝试着将通身灵气引到掌心,两掌一拉,青色光剑从骨中生出,带着点幽幽冷气,凛然正气冲面而生,不可侵犯。
孟婷满脸嫉妒。
“难怪你得到了师兄和喻奚长老的关注……”孟婷长长的指甲戳进了自己的掌心。
“你竟然这样会扮猪吃老虎。”孟婷恶狠狠盯着她,“方才被我打成那样,竟然也没泄露半点底子。”
江如画:“不,我刚才是真不会。”
主要是原女主先天条件太过优良了。
孟婷愤愤:“这就好笑了,难道你是突然会的?”
“那还真是。”江如画很诚恳,“所以用不太好。”
“咱们能不能不打啊?”她努力和她打商量。
孟婷面色一变:“你耍我?”
江如画:??
“你哪里看出来我耍你了?”江如画莫名其妙。
“废话少说!”红衣小姑娘明显沉不住气了,浮躁上了脸,又挥起鞭子抽打地上的灰尘。
擂台上都是鞭痕。
一鞭子啸到江如画脚边,她不由得心惊肉跳。
这一吓唬,手里的剑光就应声而灭。
孟婷:……
“你侮辱我?”孟婷不可思议,“和我打这一架,竟然还不肯动用你的剑?”
江如画心想你这是什么脑回路,表情却很正经:“这倒也不是,主要是我没用得很熟……”
孟婷已经快被她这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态度给激怒到不能忍耐的地步,她冷笑道:“我管你用不用这个劳什子的剑呢。”
“不用也罢,等着挨打。”她指节上青玉扳指虽她动作微微一动,这鞭子便瞬间绕上青色闪电。
江如画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猛的吗?
江如画道:“且慢!”
她挠脑袋左思右想企图从记忆里找到点什么印象。按理说她如今说这一句且慢,孟婷是不会搭理她的,但是无可奈何的是虞望暮此时在场,再怎么孟婷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如画回忆了一下,原来刚才原主被拦住之前是要去问世堂。
她才得了个杀青豚的任务,满脸是血地走入问世堂大门,结果就被跟在孟婷身旁的几个女修给嘲讽了,原主很沉得住气,充耳不闻,交了任务就准备走,可是这些女修偏偏不放过她,将她的玉简摔碎后,还叫来了孟婷,说她抢了她们预订的任务。
孟婷本来就看不顺眼原主,便十万火急赶来给小姐妹撑腰。
江如画觉得这群人着实有些无聊,是修界的人格外闲,没有事情做,还是辟谷辟多了脑子不好使……总之,这一切都是她占理的。
于是她皱起眉头捂住心口,低声道:“我这才想起,方才我斩杀青豚时被咬伤了,现在心口痛甚,想必是马上就要毒发了,如今我急需解毒……”
她扑闪着长长眼睫毛问孟婷:“不如咱们下次再打?”
孟婷急了。
她哪里是那种要体恤别人,追求公平的人。方才给江如画设下禁制再打就已经看得出来她秉性有瑕了。
可是偏偏,师兄冷淡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边。
孟婷道:“你这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你抢别人任务,哪里会被咬?”
江如画委屈道:“孟婷师姐,你这就是在冤枉我了。”
她可没有替别人背锅的意愿。
虞望暮微微皱起眉头,搞不懂怎么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怎么就中途夭折了。
江如画泪凝于睫:“师姐,一切都是误会啊。”
孟婷一阵恶寒。
“你有话好好说。”
江如画循循善诱:“我真的很无奈啊。”
“我那天听说问世堂的青豚难度系数最低,”江如画竖起柳眉,仿佛极为痛惜,“于是我早早打好了招呼准备,把任务预订了。”
“我心想着,青豚这么简单的任务,应该没有人和我一样穷酸,也想要吧。”
孟婷头脑简单,生活优越,这么一想竟然诡异地觉得很有道理。是啊,青豚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她也没有那个需求去猎杀青豚,毕竟她想要什么伸个手就成了。
在她看来,她在内门的小姐妹也应该是这样。
但是她甩甩头保持理智:“打。”
江如画觉得她真固执:“所以你方才为什么要打我呢?”原主杀青豚是因为青豚血浇灌紫雪草最管用,而紫雪草是成本最低的炼丹配方。内门弟子有专用的炼丹房,大都不会和外门弟子抢青豚,紫雪草。
这是内外门的平衡。
擂台下口口声声说江如画抢她们任务的那几个女修也都偃了声。
她们哪里想到,这江如画这么老实,竟然去做这种系数的任务?
江如画知晓原主其实一直都很低调,不愿意和内门弟子起矛盾争执。
孟婷哪里在意这个,一心只想打人,目光灼灼盯着她瞧:“说完了没?”
江如画属实没有办法了,只好道:“孟师姐,你看我都受伤了,你也不能欺负人是不是?”
“而且我这么穷,玉简还被你的朋友摔碎了……你一个筑基八层,欺负我一个筑基一层,有意思吗?”
底下很快有人说:“嘁。”
“确实有点欺负人。”
孟婷目光森冷望向说话的人。
孟婷:“打完赔钱给你。”她不差这点儿钱。
说话的人很快闭嘴了。
虞望暮逐渐失去耐心,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道:“江如画,下来。”
江如画长舒一口气,屁颠屁颠下来了,笑颜如花:“师兄,洗髓去?”
虞望暮面无表情,道:“跟上。”
就这样,一场比试落了空。
孟婷正气愤难当时,忽然听见虞望暮道:“下个月,她身体恢复了,你们的擂台赛,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