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听祁大人的安排。”凤轻彤苦大仇深地道:“本来不想抢的。”
她就想去漠北买点儿。一把刀够用的就行。
祁曜:“……”本座压根没替你安排!
“有操心抢人东西的功夫,还是赶紧操心操心那熊掌吧!”
略含愠怒的一句低吼之后,祁曜如同大鹏展翅,消失在夜色之中,如同来时一般不走寻常路。
“熊掌?”凤轻彤懵了一下,随即恍然,祁曜这是在说许卿阳?
“他哪儿算得上熊掌啊……”凤轻彤自言自语了一句。
“小姐,祁大人说许二公子是熊掌,难道他是鱼吗?”
早就偷偷扒门缝的玲珑插了一句嘴,宝萝蹲在下面忙不迭摇头:“不妥。以武功来说,祁大人更像熊掌,许二公子才像鱼。”
拈花惹草、游来游去,渣鱼!
凤轻彤闻言哭笑不得,“偏你俩戏多。赶紧通知雷大人和乔公子的小厮准备马车,送人回府。”
时辰差不多了,该散了。
雷义一听要走了,不舍地瞧了一眼大姐凤淑彤,“大郡主,等着下官。”
还没等到大姐凤淑彤回话,便眼睛一闭,睡着了。
大姐凤淑彤前一刻还在感动对方的深情,后一刻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小厮护送雷大人离开。
乔俊朗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二姐凤熙彤苦着脸娇诧道:“以后都不许你再喝酒了!”
凤轻彤见状眨眨眼。好么,压根不用担心这两位回去吐露啥跟祁曜有关的话。
全都醉倒了。
送走客人,府中下人收拾正厅,姐妹三人并小弟凤玖各回各院,收拾歇下不提。
子时刚过,清亮锐利的凤眸蓦然睁开,静静地望着窗外,只见那里倒吊着一个老人家,他的身子轻轻摇晃着,见凤轻彤盯着他,轻嗤一声:
“小老儿还当你要照着天亮睡呢!赶紧起来练功!”
这么长时间没来,说不准丫头都懈怠了。
天青老人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空中只传来一句话:“追上小老儿,便传授你新功法。”
凤轻彤深知天青老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怎会耽搁?撒丫子便追。
师徒二人一路从京城街巷飞身冲到了京郊树林,一旦凤轻彤跟丢了,天青老人就会冒出来说几句风凉话:“这么慢,还想让小老儿传授武功?”
凤轻彤脚步一停,耳朵动了动,循着天青老人的说话声再度运功去追。
三炷香后,凤轻彤拽住了天青老人的衣角。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从怀里掏出来几块金砖砸到林子地上,瓷实的金砖在泥地上豁出几个浅坑来。
“都是这玩意碍事儿!”
“师父,你金砖没花啊?”凤轻彤瞧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她当初收买师父救明姝的时候给的金砖嘛!
“绑上绑上,绑腿上!”
“我?绑腿上?”凤轻彤盯着那几块沉甸甸金砖。
“练习轻功都是笨办法,想突破只能这么来。”天青老人一副“爱绑不绑”的架势,捻着胡子,“你随便。”
凤轻彤哪是服输的人?她将金砖捡起来,一边往小腿上绑一边小声嘟哝:“早知道就不给你这么多金砖了。”
少女拖着沉重的金砖跑得香汗淋漓,天青老人一边提醒她用口诀,一边吼着:“气沉丹田,脚下动起来!”
凤轻彤脑子好使,又肯吃苦,再加上洗髓伐经的加持,在天青老人指点几次之后便摸着了门路,身形越发轻盈起来,很快就跟没绑金砖时一样了。
师徒二人在京郊的竹林里你追我赶,抱着一柄竹剑的小六躲在树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奉命在周围摆设阵法,看顾守夜,为得便是不让人发现穆王府的三郡主深更半夜跟一老头追逐打闹,哦不,修炼轻功。
“唉,好困……”小六望着二人奔跑的方向,拨弄了一下身旁的树叶。
老头儿收徒收孙的,他还得帮着守夜。
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