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这聘礼……”
凌厉的丹凤眼狡黠地眨了眨,“二姐在么?让她给户部侍郎家退聘。玲珑、宝萝,你二人护着我二姐。管家,必要时候……”
凤轻彤压低声音,冲几人小声吩咐两句,站在一旁的管家凌乱了。
这是明摆着要跟户部侍郎家撕破脸了吧?
“……是,小人这就去安顿。”管家迟疑片刻,仍是应下了。
凤轻彤双手负立,脚步轻快地进了府门。
二姐肚子里憋着的那股火,终于能撒出去了。
据说,二郡主凤熙彤带人站在户部侍郎家门外好一通说理,宋琴兰请人请不进去,出门又怕没脸,硬是被人指着大门训斥了几刻钟。
二郡主凤熙彤一旁有机灵的玲珑助阵,端茶倒水、火上浇油,无所不能。
周家家丁几欲动手,都被宝萝打飞了出去,愣是没给穆王府护卫动手的机会。
户部侍郎一家颜面尽失,接连几天都闭门谢客了。
穆王府华淑郡主同户部侍郎家退亲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老百姓都说退得好,那种渣男,活该讨不到媳妇儿。
就是可惜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消息不胫而走,仍旧被蒙在鼓里的礼部罗尚书大人,接连几天都被同僚投以同情的眼神。
晚间回到府邸,就连府中下人都放缓了步子,生怕一个不察惹了主子不快,见到罗尚书都躲着走。
“怪哉……”罗尚书下意识地摸了摸胡子,近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饭桌上,女儿罕见地缺席,妻子朱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罗尚书心痒难耐,匆匆吃了几口便借故离去,直奔书房后,立刻着身边小厮出府:“去,好好打听打听,最近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太过专注公务,消息实在闭塞了些。
旗开得胜的凤三郡主悄然坐在书房,默默地对着手中的采买清单。
确认无误,凤轻彤扬声唤道:“宝萝,宝萝?”
外间没人应。
危险的本能迸发,凤轻彤悄然拔下发间的玉钗,缓缓起身,逐渐向外间探去。
宝萝身形纤瘦,正直挺挺地站在门边上,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了转,似乎在说:小姐别过来。
宝萝身边没人。凤轻彤攥着玉簪的手心沁出微汗。
骤然一个黑影袭来,凤轻彤本能挥手直刺,却连对方的袖口都没碰到就被缴了武器,那玉簪乖巧地回到凤轻彤发间。
男人收手后,自来熟地坐到了凤轻彤方才坐过的金丝楠木椅上。
他金冠玄衣、丰神俊朗,冷冽的下颚微抬,扬起凌厉的弧度,那双眼却深邃如夜,直直地瞧着凤轻彤。
“是你?”她微微一诧,望着对面的男子,眉目恢复冷静。
这走狗什么意思?
心知这厮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尿性,又不是对方的对手,凤轻彤不敢擅动。
“祁大人远道而来,怎得不去正厅坐坐?”
“不叫哎。”
“哈?”凤轻彤呆若木鸡,都指挥使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什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