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诺郑重道:“事到如今你还在顾虑什么”
“顾小姐……我……我……”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的刘定乾似乎是终于决心做了决定似的,紧紧闭上的双眼复又睁开露着毅然决然。
“崔清玄生性狡诈,他肯替太子卖命也必然拥有能够保命的筹码,在他们还没有攀上太子之前,他也算将我当做姐夫诚心相待了一段世间。”
“他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容易酒后吐真言,喝醉酒的时候他曾经告诉过我他在城外同村义庄存了一个棺椁,里面装的都是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件事他还告诉了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棺椁内会有些收获。”
“那同村距城中的路程是多少?”
“来之前我打探过了,一去一回半日不到。”
半日不到……
抬头看了看外面烈日当头,大致估算了日程。
“刘兄今日……”
还未及顾伊诺说完,刘定乾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同去。”
他原本还在犹豫,他知晓帮着顾伊诺查探真相可能带来的灾祸是什么,这是一场豪赌,若是成了,老师能够重新回到朝廷,若是不成,他们便一齐没了性命。
刘定乾并不是畏死的人,他害怕自己会连累家人。
可昨日就在顾伊诺离去的时候,六皇子的暗卫找上了他,并且还带来了父亲身上的信物以及他们托村口教私塾的老书生拟的一封家信。
看着上面熟悉的吾儿莫念,刘定乾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了,攥着那些东西嚎啕大哭起来。
那暗卫告诉他,父亲母亲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不必担心什么,只要好好帮着顾伊诺寻查顾相一案的真相即可。
待真相查出,六皇子亦可替他洗刷屈名,重新助他回到朝堂。
“顾小姐可了解六皇子此人?”听得刘定乾这一问,顾伊诺愣了愣。
他问墨玉麟作什么?
虽是不解,可瞧见他面上迫切想要知晓的神情,顾伊诺敛了神色正色道。
“我虽与这位六皇子相处的时日不多,也清楚日后相处的时日更不会多,单凭这些我无法打包票告诉你六皇子是个怎样的人,目前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数次救我于危难之时,我相信他,他与太子那些人不一样。”
看着顾伊诺信誓旦旦的眼神,刘定乾突然有些欣慰。
不知这位是否会成为自己真正的贵人。
月霜先行动身去打探去同村的道路,银霜在后保护着顾伊诺和刘定乾二人。
这同村虽算不上路途遥远,可这沿途地势当真也算得上恶劣一词,周遭都无多少人烟,杂草丛生、一片荒芜的景象。
顾伊诺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不知为何这一路上她总是隐隐心悸,觉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银霜,你是否察觉到丝毫异样?”
向着身旁同样分外警惕的银霜说着心头疑惑,顾伊诺伸手抹了抹额前细汗。
“小姐,这路的确有些奇怪,太过偏僻了……”
饶是刘定乾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也看出端倪来了。